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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田村村头李家院子里,钱氏、孙氏与金氏妯娌三人坐在屋下边做活边聊天。
钱氏手中绣着帕子,孙氏在纳鞋底,金氏偶尔哼唧几声伸出她还未完全好的腿,靠着椅子晒太阳,脸上表情挺享受。她受伤好几天都没有出过房门,今日见天气好才出来坐坐。
咬断线头,钱氏收了针,垂着头笑道:“村里人这几日好像发达了,总能闻到隐隐的肉香味,可将人馋虫都勾出来了。”
孙氏闻言看了钱氏一眼,也笑了笑,默不作声。
金氏却忽的坐起来,她可没闻到什么肉香,只觉得钱氏这是话里有话。谁不知她娘家舅爷的大儿子是县上杀猪的?钱氏这是抱怨她没有从舅爷家拿肉回来吃么?
当即就唾了一口,“前生是饿死鬼呀?就这样好吃?家里是少了谁一口饭还是让谁饿着肚子了?还这般不满意!光惦记我娘家的东西。”
要说她这娘家舅爷,姓王,叫做王厚。王厚有二子一女。大儿子王栋二十七岁是县上有名的屠户;二儿子王梁二十三岁,正是李君涵的前夫,没有正经工作;女儿王丽丽,年方十四,待字闺中。
钱氏眉头轻皱了一下,冷然道:“三弟媳,没有谁惦记你娘家东西。瞧你说的话,你可有把我这长嫂放在眼里?这般没有规矩,叫婆婆知道又要平白生气。”
金氏脸上怒容更盛,却呼哧呼哧没有说什么,只别过头。因着上次她对婆婆老陈氏动手,老陈氏总找她麻烦,让她最近过得很不舒坦。虽然她蛮横,却也知道做媳妇的规矩。再惹得婆婆不喜,却是对自己不划算。
“哎,都别置气。”孙氏也放下手中的活,亲切的拉过金氏的手,温和地道,“倒是弟媳冤枉大嫂了,你怕是不知道,前几日那姚家父子猎了两头肥野猪,拿了一头出来分给村里人,每家每户都送两斤。大嫂闻到肉香倒是正常。”
“你说什么?每家每户都有!那怎么没送到我们家?”金氏吊高嗓子道。
说完又皱紧五官,一脸难受的表情,不再说了。
三个妯娌互相看了看,俱是无语。
分肉说是分给每家每户,但人家可不是挨家挨户送上门的,而是等着每家去领。他们李家,平日里本就少跟村里人有来往,更何况那天前刚发生不愉快的事,李家丢了大面子,正关着门呢。连分肉的事都没有听到。
便是钱氏和孙氏也数后才知道的。
“那姚家对二娘倒是好,送了好几斤给她。”钱氏默了默又开口道,“二娘也不知走了什么运,像是有钱了,这几天正请了杨家给她修整屋子。村尾那爆热闹得很。”
金氏脸瞬间沉下来,眼底一片阴暗,咬着牙道:“那个贱蹄子!她能有什么钱?也就那几两能卖。真是丢咱们李家的脸。”
孙氏小声道:“她已经不是李家的人了,村里人都知道,碍不着我们李家。”
“是,她不是李家人。”金氏眼眸一转,沉声道,“但她是相公的女儿!她爹吃糠咽菜,她有肉也不知道孝敬。狼心狗肺!”
心思百转,金氏忽的问道:“那另一头野猪呢?”
钱氏一笑:“听说买到县里酒楼了,得了不少钱。”
金氏眸光一闪,带了几分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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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杨寿抹一把脸上的汗水,笑着问。杨护站在他身后。
因着拿了李君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