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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心思如此容易被左右的女子,在后宫里是既定的悲剧。
“说啊,怎么不说话,该不是随口糊弄我的吧。”程氏催促阿观。
“自然不是,四皇子洁身自爱,没有三妻四妾,所有的心意全放在你身上,且四皇子深受皇帝看重,生母皇贵妃又是后宫地位最高的,日后,那个大位除了四皇子之外,还有谁能相争?
“早晚你是要取代皇贵妃统御后宫的,就算没有看重夸奖又如何?事实并不会因此而改变,那是命运、是注定,你的命天生比旁人好,何必在乎几句虚幻浮夸的赞词?”
阿观承认自己错了,争一口气是傻的,真正有功夫的人能把那口气给咽下去,她不再想医学报导的“温暖、愉快、舒服”,只想少挨点痛,她不计较早死晚死,只计较好死或歹死,于是她顺了程氏的毛,每句话都摸到点上。
程氏露出笑脸,甜甜说道:“你的话倒是半句不假,不过四皇子待我有没有那么全心全意,倒也难说,他常骂我、嘲笑我呢。”
说到后来,她眼底有一丝黯然。
阿观看见了,是女人都想被丈夫珍惜疼爱的吧。
“你就没想过,四皇子对你是爱之深责之切?”
阿观的谄媚等级更上一层。
“行了,你在供纸上画押吧,我不再折腾你。”反正狱卒说过她已经两天没进过半粒米、半滴水,再这样下去,她怕是撑不了多久。
“画押?”
“是!”
程氏眼神一转,贴身丫头将供词拿到阿观面前摊开,但殊线太暗,阿观睁眼看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程氏不耐烦,推开丫头说道:“你只要招认下毒之事是受靖王爷指使,说不定我可以请四皇子到皇帝跟前为你说项,让皇上饶你一命。”
这话就是哄人了,程氏不落井下石已经是高抬贵手,怎敢期望四皇子为一名“罪妇”冒犯龙颜?更何况这件案子,皇帝从头到尾是攒着明白装糊涂,一张用刑求换来的供纸能成得了什么事?
阿观皱眉,是四皇子得到的消息不真确还是他脑子犯浑?这么粗陋的指控,皇帝怎会相信?难道上回的假玉玺案还没让他受够教训?
想破脑子也弄不明白,那毒蛇般的人怎会做出这等蠢事,没道理啊,难不成……密审她,是程氏的自作主张?
扬起眉眼,对上程氏的视犀阿观回想齐穆韧对裎氏及其父亲的评语,他是连半分诬蔑都不屑的。
凭着一身蛮力建功立业的程将军,将女儿嫁给一个对军权汲汲营营的四皇子,这场交易婚姻真不知道是成全了程氏还是四皇子?
阿观半天不作声,程氏还以为她不肯画押,怒声陡然扬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聪明的话就乖乖画押,否则被打个半死再来画押可是自找罪受。”
“四皇子妃,我画不画押都没用,皇上根本不会相信这等指控……”
阿观试着想同她讲道理,但程氏根本听不进去,一心认定她在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