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会有这个?”阿观讶然问。
“还不是晓阳蛮横,当初要把主子的家当全搬出来时,说是一纸一笔都不能落下,别说这些茶壶,便是主子刻的橘子皮,全让咱们给打包带出来了,三爷满脸苦笑,却也拿晓阳无可奈何。”
晓初这话说得不尽实,橘子皮是真的,可壶太笨重、又占位置,当时车子实在塞不下,并没有带出来。
“主子不是说过砸东西能让人发泄脾气吗?今儿个,咱们就来砸个痛快。”月季笑道。
阿观有点傻了,小气财神性格发作,能用的东西呢,就算做得不够好,也不比市面上几两一把的差,总胜匠们的心血。
“瞧,主子肉痛了,她心底肯定在盘计着,这些壶能卖多少银子。”晓阳嘲笑阿观。
“痛啥?又不能卖、不能吃,留着当夜壶吗?”晓初说道。
琉芳见阿观迟迟不动作,拿起壶就往墙上砸去,匡啷一声,琉芳大喊,“我最讨厌岳掌柜了,老是爱讨价还价,也不想想咱们绣一条帕子得花多少工夫和精神,就算让咱们占点便宜,他能亏到哪里。”
晓阳见状,也抓起一个往地上用力砸去,学着琉芳大叫,“我最讨厌晓初了,每次都笑我胖、笑我脸圆得像肥猫,我已经尽量吃得很少了。”
听见晓阳这样说,大伙儿全笑起来。
月季也跟着拿起茶壶。
“我最讨厌晓阳、晓初、琉芳、绿苡、红霓,天天拿事儿编派我,总有一天事情落到她们的头上,看我怎么报仇。”
说完,狠狠将茶壶往墙上砸去。
齐古见状,直觉问月季,“她们拿什么事儿编派你?”
他不问还好,一问,满屋子人全笑开,惹得月季满脸绯红,又抓起几个壶猛往墙上咂。
阿观被她们左砸一个、右砸一个,弄得精神振奋,拿起茶壶也跟着扔,扔了一把就有人往她手上再塞一把。
“混蛋!”“烂人!”“我是白痴!”“天底下的男人都不可信,女人当自强。”
“相信男人的是傻子!”“蠢女人!呆女人!笨女人!才会在爱情里沉沦!”……
她一句一句骂,骂得起劲,骂得张扬,分明知道主子嘴里骂的男人是谁,晓阳、晓初几个大胆的竟也敢落井下石,一声声跟着骂。
“混球!”“垃圾!”“男人都是烂货!”
她们不知道门外躲着几个男人,听见她们的骂声,额头杠出好几道黑犀偏偏那几个女人一脸的享受,好像混蛋、烂人是赞美男人的形容词。
女人的破坏力很惊人,她们几下工夫就把叠得像山的茶壶给砸成满地碎片,就在她们骂得又起劲、又爽心时,琉芳无意间撇头却发现齐古悄悄地用衣角抹去眼泪,不禁大惊。
“齐古哥哥,咱们说的不是你啊,你别急,月季姐姐心底知道你不是烂男人。”
“是啊、是啊,我们没指桑骂槐,你真的是好人,我们知道、月季姐姐也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