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出现在皇贵妃的福安宫及福宁宫旁的亭子。
“皇上,不是民女,民女当时正和王爷在一起,王爷可以为民女作证。”何宛心急急为自己辩解。
“阿观,你呢,你在哪里?”皇帝拧眉问。
“王爷与臣妾在福宁宫旁的亭子谈了些话,王爷便命令臣妾在那里等着。”阿观据实以告。
“穆韧,你说,当时你和谁在一起?”皇帝问。
屋里一片静默,因为太安静,连呼吸声都扩大了好几倍似的,阿观回眼看向齐穆韧,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回答。
他握住阿观的手握得很用力,他的掌间包裹伤口的棉布刮得她手心发疼。
是心疼吗?心疼深爱多年的女子,好不容易与他重圆梦想,却又做出不理智决定?
阿观理解,理解他的心疼。
“说,是谁?”皇帝怒斥,逼着他交出人。
齐穆韧铁了心,压抑道:“是宛心。”
轰!阿观的脑中一片空白,傻傻地,她将视线定在他的眼睛上,不敢置信他的回答。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阿观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一下一下撞得胸口发疼。
她怔怔地望住齐穆韧。
是他吗?这是她不由自主爱上、不由自主思念、不由自主盗用“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的男人?是他吗?是她以为可以安心留在这个陌生世代的理由?是他吗?是她说过千百次爱,仍然觉得不够的男人?
为保下何宛心,他选择舍弃她?谋害皇贵妃是什么罪名,他怎不明白?所以,他要她死?!
咬紧牙关,她是对的,为救下何宛心,他不介意对她残忍,月季琉芳被卖进青楼算什么,有需要,他连叶茹观的命也舍得交换的呀……那个时候真该逼大姜下赌注的,因为,她又是赢家。
愤怒油然而生,这个自私的男人,他只看重自己在乎的人,其他人的命便如蝼蚁,死一个、一百个,于他无差。
叶茹观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同他上过床的女人,柳氏、夏氏、陈氏、徐氏、方氏、文氏……以及一堆她来不及认识的女人,谁没跟他上过床,最终她们的下场他在意过吗、心疼过吗?
她用力把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出,但他不允,他牢牢握住她的手,想抓住什么似的,施力过大、伤口裂开,鲜血透过棉布,带着腥味的湿润濡染上她的掌心,可是阿观感觉不到,她偏着头,盯住他,任由泪水盈眶、溢出,任由它们沿着脸颊一颗一颗成串淌下。
她眨也不肯眨一下眼睛,固执地瞪他。
“对不起。”他用唇语对她说。
对不起什么?有人对即将入热锅的鸡说对不起的吗?对不起,谁教你的肉太好吃、你的血太补,我无法不吃掉你。
她嘲讽一笑,缓缓闭上眼睛,再缓缓张开,真是了不起,这时候居然还能想出笑话,还能用唇语回答他。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