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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艾然走出公仓外时就看见这一幕,不解地看着他。
魏召荧深吸口气,再问仓役。“此去通报可会费上许多时间?”
“这就难说了,有的私仓主人抒源县人,这一来一去,恐怕是要费上不少时间。”
“本官现在就要全数开启。”他等不了那么久了。
“大人……”仓役几乎求饶了。
“此事本官全权负责,你不必担心,而且只要你放行,日后本官必会拔擢你。”
仓役摇着头,笑得苦涩。“大人,小的求的并非飞黄腾报,只盼安居乐业而已。”洪灾过后,不管是路上河面上都可见无人收拾的尸首,俨然像是经历一场战役,而百姓又能如何?
“那也是我所期盼的,只要你现在相助,吞云一带必会恢复往日荣景。”洪灾重创吞云,却有人不思善后,反倒趁火打劫加倍搜括民脂民膏。这等混蛋,他绝不放过!
仓役开了其他的私仓,放行查货,但却一无所获。
私仓里摆放的,清一色是布匹古玩,而且每座私仓的物品皆不多,几乎都不超过十箱的数量。
艾然一脸惊愕。所有的私仓她都看过了,根本没有半粒米,甚至没有存放过的痕迹。怎么可能……难道更动一个点,故事就全面改变吗?
魏召荧若有所思地看着木匣内价值不菲的各种古玩。
“大人。”林宽从私仓门口走来。
“可有找到?”他眉眼不抬地问。
“没有找到半点粮,更没有找到半只老鼠。”
“老鼠?”艾然不解道。
“如果仓里连一只老鼠都没有,就代表这些私仓从未存放过粮食。”魏召荧沈声解释,阖上木匣,瞥见匣边的黑色碎渣,他沾起一瞧,魅眸微眯,立刻走向仓口,发现路面有马车轮子停放又驶走的痕迹。
“大人可有察觉异状?”林宽跟在他身边。
艾然偏头看着他的背影,不懂他为何研究起泥泞的路面。
“林宽,从这车轮留下的痕迹,你可以推算是哪车,又载重多少?”他指着地上的水洼。
林宽估算着。“从轮距推算,这应该是一般载货的马车,看轮子痕迹这么重,上头的物品大概不少,但也不可能是载粮食,载着粮食,恐怕得吃得更深点。”
“那如果载的是薪炭,你想大概得要多少才压得出这些轮痕?”
“恐怕要数百斤了。”
“数百斤……”魏召荧沉吟着,将沾在指上的碎渣含在口中,沈声道:“把仓役找来,我要看存货帐册。”
哪怕是私仓,每回进出货也都要记载的。
林宽立刻领命而去。
“大人,你发现什么了吗?”艾然低声问着。
“不……”心里没个底,他也难以说明。
昨日核对帐册时,他发现晋平县衙的花费支出,大都用于粮食,不过也有部分是薪炭,这教他觉得有些古怪。
不一会儿,林宽领着仓役到来,魏召荧接过帐册,发现薪炭总数竟高达五百斤,而且运走时间就在他到来的前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