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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老爷在书房?”容昭擦了擦嘴角,问道。
玲珑利落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盘,紫竹正在给容昭回话,“老爷这几天一直很高兴,一回家便进了书房,哪也没去。”
容昭站起了身,“那我们去见老爷吧。”
容昭带着玲珑往前院走去,正好遇到从赵姨娘那里回来的三姑娘四姑娘。
翻过一年,姑娘们又都大了一点,容晶自不必说,衣饰十分艳丽明亮,腰肢用彩色的丝绦束得不盈一握,头发堆得高高如绿云,戴了四五件珠翠,配合她娇俏的面容,灵活的大眼,宛如一朵绽放的鲜花,分外娇美,唯一的缺陷是唇形略薄,稍欠福相。
往日一副女童模样的四姑娘容昙,也渐渐有些亭亭玉立的少女姿态,白皙秀气,眼眸水清,头发不再束环,挽成了少女的垂髻,青丝一缕垂在胸前,插了一对小小的银丝珍珠蝴蝶簪,一眼望过去,倒像是大了好几岁,竟与容昭平时沉静的情态有三分神似。
只是态度却一如既往地恭敬,看到容昭,忙先问好一声,“大姐好。”
容晶却“哼”了一声,扭头看也不看容昭,容昙为难地看了看容晶,又看了看容昭,咬着唇十分无奈,“大姐,真是对不住,三姐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这……”
这个不懂事的三姐,次次都要自己出头代她道歉,自己也很累好不好?
自侯府表现出对容昭的格外看重后,容晶就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模样,容昭也不与她计较,反正她姨娘再这般放纵下去,对她也没有好处,自己只是长女,而容晶上头还有母亲姨娘,也轮不到自己这个嫡女对庶妹代行教导之责。
若选秀三年后继续下去,容家后头这三个姑娘都恰好在规定之内,这般莽撞冲动,也不会有多大出息。
容昭朝两姐妹点了点头,不再听容昙含羞忍愧道歉的话,继续往前走。
容昙舒了一口气,无奈地扯着容晶,“三姐,你这脾气得改改了,平白去招惹大姐干什么?你看现在连二姐都躲着她走了!”
——可见大姐是个深藏不露的,你这样没脑子,还不够人家一指头碾的!
容晶才不领情呢,气冲冲地冲着容昙吼道,“你到底是谁的妹妹?到底站在哪一笨我就看不惯她那副高傲样子,不过是个没娘的东西,有什么好得意的?一样都是父亲的女儿,凭什么她就能对着我们摆臭架子?凭什么?”
容昙终于不耐,向后退了一步,冷冷地道,“我是你的妹妹,但也是大姐的妹妹!凭什么大姐比我们地位脯就凭我们的娘只是继母带来的丫鳜而她的娘是父亲的原配结发妻子!我们是卑贱的婢生子,而大姐是尊贵的嫡出长女!三姐,你再这么口无栅栏,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诋毁,被父亲听到,谁都保不住你!”
容晶一股闷气憋在胸口,她刚才一鼓作气说了难听的话,发泄得是痛快了,可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继续下去了。
虽说她和容曦都找过容昭麻烦,但比起自幼备受宠爱因而养出了一副骄纵脾气的容曦,并不大得宠的容晶,胆子却比容曦小多了,尽管还是不忿,却也心知容昙的话是对的。
说又说不过容昙,又没胆子再撒泼,容晶脸色发黑,气哼哼一甩袖子回屋了。
容昙长出了一口气,有这样一对没脑子整天还惹是生非的娘和姐姐,她一整天做的事就是给她们收拾烂摊子——她才是容家姑娘们中过得最辛苦的!
还是大姐活得潇洒,谁都不顾忌,谁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