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竹山拉了周邦彦一把,道:“还是出来吧,可别被堵在床底下。”
周邦彦知道露馅,只能乖乖出来,趁着皇帝还在隔间,赌一把皇帝也未必认识自己。就像到澡堂子洗澡,都是脱光了一个目的,为何要躲?
出来前,周邦彦还把李师师的一只绣鞋藏在怀里。蒋竹山也是好笑,偷偷用手点了点另一只,提示他再拿一只。
周邦彦不明所以,刚刚整理好衣襟。周乙已经走了过来,后面是李师师和燕青。各怀心思,也是有趣。
蒋竹山笑道:“更深夜漏,不想佳人还未入眠。这两位看来也是师师知己,秉烛夜游啊。”
皇帝一时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从哪边冒出来的,或许真不认识自己也未可知。心里埋怨门口的太监还自称大内高手呢,估计都偷懒睡着了吧。两个大活人闯进来都不知道!
李师师明眸善睐,笑道:“这位官人真会说话。这是周乙公子,那是我家表弟燕青,还未请教官人尊姓大名?”
蒋竹山扯了周邦彦一下,笑道:“蒋文蕙,偶尔游历京城,早闻师师大名,今日一见,真是见面胜似闻名。这是好友周清真。既然师师这里有贵客,就不打扰了。”
周乙喝道:“且慢,蒋文蕙,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蒋竹山突然想起,皇帝微服私访,外面肯定有高手站岗。此时出去,反而不美。也不知时迁和邓在山他们现在如何。
想到此处,倒是不急着走了。最好是和皇帝老儿一起出去才好,就是高手环视,投鼠忌器,也不怕什么。
蒋竹山笑道:“不想倒是有口福,能吃到如此鲜美的潮柑。一时技痒,倒是得了一首新词。”
蒋竹山拉了周邦彦一把,顺势都坐了下来,反客为主,招呼李师师和皇帝,燕青坐下。也不客气,先取了潮柑品尝。
这时潮柑在盐水浸润,尤其鲜美。
周乙见自己拿来虏获芳心的潮柑被蒋竹山大快朵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一般。
李师师笑道:“你这个客人,胆子倒是不小!若是没有好词,这潮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吃得起的。可儿,取笔墨来。”
周邦彦看蒋竹山谈笑自若,倒是有些佩服。他是知道对面坐的就是皇帝,难免拘束,燕青连坐都不敢坐,立在一侧,有些恼怒这两人坏了他的好事。见可儿出去,眉头一皱。
燕青讥讽道:“大周词人可未听说过有叫蒋文蕙的。别胡吹大气,不好收场。”
蒋竹山也不理会,只是劝几人莫辜负了潮柑鲜美。
不多时,可儿把文房四宝取来,放在案几之上,垂首站在李师师身侧。
燕青笑道:“莫非江郎才尽,自顾口腹了?”
李师师笑道:“静候官人大作。”
蒋竹山笑道:“红袖添香,佳人磨墨,才有好词。”
周乙哼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又一个李白吗?贵妃磨墨,力士脱靴?全不知文人最忌无行,下场不妙!”
皇帝心中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