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见高俅亲自出来迎接蒋竹山,都暗中揣度蒋竹山究竟何人。听了门子所说,才知道是江南神医安道全。高衙内至今昏迷不醒,难怪高俅如此失态。
蒋竹山过来时,耶律雪儿也帮他和自己略微化了下妆,蒋竹山多了些长髯飘飘,面色也染得苍黄。
高俅迎到客厅用茶,也不客套,问道:“不知神医久在江南,为何会来京城?”
蒋竹山笑道:“好叫太尉得知,此事一言难尽。本来我在江宁有个相好的粉头叫做李巧奴,每日厮守,好不遂意。谁知天降横祸,突然那梁山强人要逼我去给宋江治病,竟然把巧奴和妈妈一并杀死。更在墙壁血书杀人者安道全也。我曾在知府大人府中为夫人看病时听说太尉家事。走投无路,只好连夜出逃,假托来太尉府上寻求庇护。”
高俅怒道:“神医不必担忧。我必保你周全。梁山蟊贼,着实可恨,等拿住宋江,送他一杯毒酒,让他知道造反的下场。只是这位女子不知是谁?”
蒋竹山笑道:“医者父母心,我在路上经过村庄时,恰逢瘟疫。此女家中只剩一人,偏偏和巧奴长得一般无二。我救下她性命后,就做了小妾,一起进京。”
高俅笑道:“不想神医也是个风流人物。不瞒神医,小儿不知请了多少神医,用了多少灵芝人参,都是无济于事。医者父母心,还请神医出手!”
蒋竹山道:“太尉护犊之心,让人感佩。我这就先去为衙内把脉,还请太尉指引。”
高俅喜不自胜,让富安前面带路,耶律雪儿手拿药囊随后。
蒋竹山看到高衙内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一般,心里也是好笑。他如何不知道高衙内怎会如此。
富安扶过高衙内靠在锦被之上,垂手立在一旁。
蒋竹山坐在床前,搭住高衙内脉搏良久,松开后不发一言。
高俅颤声道:“神医,可是也束手无策?”
蒋竹山笑道:“非也,衙内吉人自有天相。”
高俅不信道:“神医是说,是说小儿还能醒来?若真如此,高俅甘愿奉上万两黄金作谢。若是神医想要入朝为官,也当一力保举。”
蒋竹山道:“衙内本来是中了剧毒,本来无救。但方才把脉,此毒却是由多味药草构成,配伍古怪。五六种不同毒性在体内相生相克,所以昏迷至今。还好我有七针度穴之法,辅以药草,少则三月,多则半年。衙内自可醒来。”
高俅大喜道:“神医所言极是,恍若亲见。当日小儿流血不止,本以为那鹤顶红是止血神药,不想用后就昏迷不醒。也有老太医说起症状,说是小儿体内毒性难解,除非知道配伍,否则无人能解。不想神医却有妙手。”
蒋竹山道:“七针度穴,早已失传。相传是黄帝所创,记载在《外经》里面。只是《外经》早已不传。我也是博览医书,在残页看到七针度穴之法。不想今日能够用上,也是太尉忠君报国,感动上苍,才有福报。”
高俅笑道:“神医是小儿再生父母,所言也是字字珠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