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压到最低,面带忧愁之色,“平哥儿,我看西府的人气势汹汹的,你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顾孟平就摇了摇头,神色郑重,“家里老的老,幼的幼,能主事的也就我一人,三嫂还是不要拦我为好。”
魏三浑家就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外三房,上房。
老祖宗杨氏悍然坐在最上首,对着一旁闭目坐在蒲团上的老和尚说个不停,丝毫不理站着的老安人。
“……我早就说过他是八字纯阳,出生克母,你看看他回来这些日子西府就出了多少事情?董氏父亲好好的怎么就在京城病死了呢?这还是和他隔了一门呢,也被他给克死了……”
“这样的人就不能留在遂平,依我之见,哪远就把他送到哪里,一辈子再也不回遂平才好。”杨氏一边说一边顿着柺杖,看起来气怵怵的。
颇有几分为东府亲家报不平的意思。
站在她旁边的小杨氏,微垂双目,唇角却又微微上扬。
老和尚连眼都不曾抬,毫无表情。
杨氏却以为他怕了,声音就更高了一些,“大师父,说起来我也敬重你是高寿长者,只是你到底不理尘世几十年,自然是对顾氏一门不太了解。咱们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了,以前不过是乡绅之流,现在顾氏在朝中有数位高官,东府的礼东任了户部左侍郎,那是极有可能入阁的人物,我儿礼先也正准备着更近一步。如果他们被这样的人给克了,以后咱们顾家可指望谁?”
老和尚依旧不理她,嘴角掠过一丝讥讽之色。
老安人却是气得浑身发抖,可苦于自己是晚辈,不能随意插口。
只将一双拳头攫得紧紧地,牙齿咬得嘣嘣直响。
恰在这时,顾孟平踏入了上房,然后他听到一句令人啼笑皆非的话。
“顾孟平不能留在遂平,明天就必须离开!”杨氏道。
“见过大师父,祖母。”顾孟平一一施了礼,然后才转身面对杨氏。
杨氏见到他进门了,先是一怔,而后神情复杂地望着他。
“见过太孺人,”顾孟平先是躬身一礼,而后挺起了腰杆,直视着杨氏,“但不知孟平犯了何罪何错,太孺人非要逐孟平出遂平?”
听他这不喊自己老祖宗反而称呼太孺人,杨氏的眉头皱成个川字,“你八字纯阳,出生克母,还用得我来说?整个遂平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你留在这里也是祸害,为何不离开?”
顾孟平就笑了,耷拉下眼皮,淡淡道:“原来是为此事,女子难产而亡,不去寻产婆护理不周,反而怪起刚出世的孩子,这是哪家的道理?莫非这就是诗礼传家传下来的规矩?夫子就曾说过,子不语乱力乱神。怎么一向视夫子如师的顾氏,却时时刻刻把鬼怪之论挂在嘴边?”
他抬眼看了看杨氏,补充了一句,“也不怕别人知道了,嘲笑顾氏。”
杨氏就‘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拿手指着顾孟平气得呼呼地喘着粗气。
嘴里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小杨氏却变了脸,连忙扶住了杨氏,嘴里说道:“你这个孽子,你就是这么与长辈说话的?别人说你的坏话我还不相信,今日亲眼见了你居然敢顶撞老祖宗,你果然是这样不忠不孝之人!也不知你是哪来的胆子?”她说着,往老和尚与老安人身上扫了一眼。
顾孟平即不恼也不急,他笼了袖子,好整以暇地开了口,“请问,何为忠?何为孝?”
“你不敬老祖宗,便是不孝。身为西府的儿子却对西府无情,这便是不忠。”小杨氏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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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今天感冒没好,头晕的难受,先去休息了!今天补不了欠更的,真是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