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恶言恶语堵回去,我自然有千万条计等着他们。我怕只怕他们等到我走之后再闹,可巧她来了……”
“今日我非枫林寺的明空和尚,乃是大宗的顾宇。杨氏不敬长辈一事,诸位族亲有什么不服?”老和尚巡视了一番祠堂内的诸人,冷冷地道。
这有什么不服的?杨氏不敬长辈,结果长辈怒了,要在祠堂开会处罚她,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不管是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反应都会是一样的。
更何况,他们也不是西府的人,也懒得去管西府的闲事。
甚至还有存心看西府笑话的人,高声要求老和尚请出家法……
跪在祠堂内替杨氏受训的顾维盛心有不服,这个老和尚凭什么可以号令全族的老人?
可他不过开口问了两句,便被顾维愈大声喝止。
在这种情况下顾维盛敢开口,那就是等于把西府推到全族人的对立面上去。
顾维愈看出来了,老和尚这是下定决心要为顾孟平撑腰了。
难道这个从侄真值得老和尚为他这么付出吗?
顾维愈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杨氏被罚跪在祠堂三天三夜,捐一千两银子入族产中以做罚金。从此以后,西府的人不得再踏入外三房一步。
因杨氏是女眷,不得入祠堂。
便由顾维盛代替她受罚。
走出祠堂时,老和尚看了一眼候在院中的顾孟平,面露慈悲之色,“老衲这一生无儿无女,仅只留下这一个徒弟……若是老衲走了,还不知他被人欺凌成什么样……”
跟在他身后的族人就交换了一下眼色。
敢情今日老和尚恢复俗家姓名就是为了替顾孟平讨公道?
有那机灵的却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同的意思,顾孟平是老和尚的徒弟?也就是说,他和杨氏就是同辈人了?
听到这消息的杨氏,如同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她红着眼圈,拼命地攫着手里的帕子,向坐在她身边的谢氏和小杨氏诉苦。
“……我为了这个家容易吗?临到老了脸却被人给打了……就为了一个庶子,居然开了祠堂……我这脸还往放哪……不如死了算了……”
小杨氏忙站起身替杨氏擦着泪水,又转身捧水侍候她净面,忙得不奕乐乎。
谢氏垂着眼敛,脸色透着不健康的苍白。
不是她不想侍候杨氏,实在是她病了。
自从顾孟平出了西府,她心口有一股气出不来,再加上被顾维盛替范二爷向姜思贤求情给气着了。
一下子病倒了。
可是今日杨氏大呼小叫着要自尽,做为孙媳妇只要她没死爬也得爬来。
耳听着杨氏说着这些毫无意义的话,谢氏只觉得腻歪透了。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丈夫跪在祠堂中替祖母恕罪……族里人等着西府拿出一千两银子……儿子自从那日在汝宁府受到嘲笑已经好久没有缓过劲,学业退步的厉害……
唯一令她高兴的就是莲娘的亲事。
莲娘半年前由她兄长谢延做媒许给了京中的蒋恪,蒋恪的父亲是翰林院从六品史官修撰。
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是想到她的爹不过是个举人身份,配蒋家也是绰绰有余了。
一想到再过几月就是莲娘的婚期,谢氏的心里就冒出一股甜蜜。
也许,可以借着女儿的婚事回趟京城。
她得有五年没有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