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皱着眉,将身旁的空位让给她,好让她瞧清楚门外来人。
“谁?”花窨抬眼瞧着门外之人,外头有一男一女,她不认识。
“你不认识?”尉真微微眯起了右眼。
“我不认识啊。谁?我从来没见过。”花窨摇了。
“李伯伯。”尉真指着门外不明所以的中年男子,抿了抿唇,话音一顿之后,又指了指李伯伯身旁的年轻女性。
“……和他的女儿。”
“呃?”花窨神情一凛,额际沁汗,手中发簪落地的声音划破一室尴尬的寂静。
门外那人是李伯伯与他的女儿,那她呢?她又是谁?
尉真望着花窨的眸光深厉。
第9章(1)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匆匆送走了亲自带着女儿上门道歉的李伯伯,尉真劈头这么问花窨。
“阿真,我女儿说她因为不想当管家,所以跑去朋友家玩了好几个月,现在她钱花光了跑回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没有到你这儿来……对不起对不起,这小孩实在难管,李伯伯今天带她亲自来向你赔不是。”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尉真迅速支开了李伯伯和他女儿,只想跟花窨面对面将这些事情弄清楚。
“我……尉真,你听我说,我知道这乍听之下很荒谬,但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都是真的。”要跟尉真坦白的时刻终于到了,但却没想到景况这么难看,花窨紧握成拳的掌心满满都是汗。
“你说,我听。”尉真淡淡地应,波澜不兴的沉稳面容看不出情绪。
“我、我没想骗你的……我来自江南,是茶园捡来的孤儿,后来当到窨茶手作坊的管事,这些你都知道了。”花窨一边说一边扭绞着双手,从小到大从没感到如此紧张过。
“嗯。”
“那天,清晨天未亮,我到莲池去收前天置放莲花中的茶叶,失足一个采空,我掉进莲池里去,喝了好多好多水,明明池水不深,我伸手却怎么构都构不上岸,耳边明明都还听见伙计们着急唤我的声音,接着……眼前一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来,我眼睛睁开时,人落在你的庭院里,你对我说什么管家,还扔了行李箱给我要我滚……”
什么掉进莲池?这怎么可能?尉真眯细了长眸,一张冷然俊颜上明明白白写满不可置信。
可是,仔细想想,花窨出现在他庭院那时,的确呛咳出了很多水,一身莲香……但,她身上衣服和头发都没有湿吧?
不对,姑且不论她衣服有没有湿,因为掉进莲池来到他庭院这说法根本就不足以采信。
这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不合逻辑,他的心思不该绕在这上头打转,就事论事的尉真心中迅速闪过许多念头。
“我知道这很论异,但事实就是这样,我睁开眼,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外头那些车辆高楼我见也没见过,人人的穿着打扮又都很怪……我心里很慌,不知道眼下能去哪儿,后来就顺着你的话,靠着窨茶功夫央你将我留下……”
“既然你也说这一切很诡异,那你知道我以为你是李伯伯的女儿,又为何不解释?”尉真微拧着眉头发间。
他的语调越清冷越不着痕迹,却越令花窨感到疏离与害怕。
“我知道你以为我是李伯伯的女儿,也知道你以为我要来你这儿当管家……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说,可是,当时我怕我说了之后你赶我走……我在这儿没地方去,短时间之内也找不到回作坊的方法,只好先找个地方安身……”
“那之后呢?你明明还有很多机会向我坦白。”
“我有啊,我有好几次试着跟你说,可是,你以为我是李伯伯收养的女儿……
我一直说我是江南第一,一直说我事儿,可你要不以为我在开玩笑,要不就误会我是养女……”
“所以,都是我自作聪明就是了。”尉真薄唇抿成一道直犀努力想弄清事情始末,思忖了会儿,掀唇又道:“那我说要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呢?说要一起去向李伯伯表明让你留在这儿的时候呢?甚至还想让你进真茶的时候呢?你又为何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