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启程回京,公子就等我好消息吧!”沈禄笑得有些得意,有些诡诈,京里那群人若以为丞相只是个会拚命工作的傻蛋,那他们就头洗干净准备摘帽子吧!
“先皇将皇上交给我,我也不能让他就这么玩掉了轩辕王朝先贤们打下的根基不是?”申伯延像叹息又像感慨般地喃喃自语道:“接下来皇上要经历的事,应该可以让他振作起来!”
半日之后,源荣行果然陆陆续续搬回来了几千袋的米,这一搬就搬到了半夜,足见光是这半年,他们囤积压榨的米粮有多少!而且搬完米的人都飞快地逃跑,仿佛村里有鬼在追着他们似的。
而在天还没大亮之前,码头几艘载着满满白米的船,缓缓地驶向了北方京城。
一场反攻朝廷的戏码,就从现在,正式拉开序幕……
一个多月过去了,快入秋的南方一样炎热,甚至比盛夏时还要炎人,而这也连带导致了疫情的扩散,几乎到了快压制不住的地步。
虽然申伯延已经尽量隔离病人,但小村资源匮乏,总不能坐吃山空,有些发病初期还没有征兆的村人依旧在外做买卖,也因此附近的村落,甚至南日城里,都听到了有人发病的消息。
而楼月恩仍是不眠不休地研究着药方,因为她只能一个人努力,其他大夫根本无法理解她的现代实验方式。她做了几百种搭配,却又一次次的将其推翻,一次又一次的挫败之下,她不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形容憔悴,到最后几乎连门都不出了。
申伯延看在眼中很是心疼,他终于明白先前在京里时,楼月恩看着他加班那种有心无力的无奈感,让他也反省起自己过去那种工作的方式,是否真是太过火了。
虽然新政的推行迫在眉睫,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他有一样的热忱,由此可见,百官对他的排挤,他自己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不过那都过去了,眼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楼月恩在申伯延忙碌体虚时,还能替他熬煮药膳补身子,但当状况反了过来,他却发现自己无法为她做什么。
这种无力感,对一个一切都要掌握的人,是相当大的打击。
于是,申伯延向远在京城的沈禄讨了一张药方,或许比不上楼月恩的对症,但至少能缓解一下楼月恩的疲惫。
“公子,真的不需要帮忙吗?”迎春面色艰难地看着膳房里的申伯延,瞧他一把一把地将药材丢进盅里,不禁心惊肉跳。
“不需要,你只要帮我处理那只鱼就好。”申伯延指着远处水桶里的某只动物。
“这是鱼?”迎春整张脸都扭曲了,“公子,你竟说这是鱼……”
“你快处理一下,等会儿也扔进来,在中午之前要炖好。”申伯延不再和她多说,他可不想拖时间饿着了楼月恩。
“是。”迎春僵着脸动手处理起那只“鱼”,心中只能暗叹着夫人你自求多福吧……
午时一刻,申伯延的那盅“鱼汤”终于炖好了,闻起来香气四溢,他小心翼翼地亲自送到了楼月恩的房里。
一进门,便看到楼月恩一脸沮丧地又倒掉了一壶药。她整个人都瘦到下巴尖了,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虽又有另一种楚楚可怜的美,但申伯延却是很舍不得。
他希望他的小妻子,永远是那副脸蛋红扑扑、精力十足的俏模样,而不是现在这般有如苍白柔弱的病西施啊!
“外头怎么样了?”楼月恩一看见他,问的果然是疫情的事。“大家一定都在等着我找出药方吧?不知道大伙儿急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怪我动作太慢了……”
“凡事只靠一个人本就困难,如果这么容易,我的新政早就推行天下了,你何须如此自责?”虽是这么说,但他也知道她的自责与内疚不殊靠一句话就能化解的。
不过,显然他小瞧了楼月恩的坚强,她朝着他勉力一笑。“是啊!我一个抵十个用呢!药方一定做得出来的,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