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的声音。
说话的是个将军,嗓门之大,在殿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王爷,闯贼已经过了宜阳,新安只有三千守兵,根本抵挡不住,一旦新安失守,洛阳危急,末将刚刚带着部下来到城内,人困马乏,还请王爷出资助饷!”
“如不助饷,洛阳实再难守!”
“朝廷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朱常洵震怒不已,“你这是在威胁本王?谁给你的胆子!本王还没有治你擅自入城之罪,王府的钱财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随便来一支兵马就要本王助响,搬空了王府也不够!”
那将军也是无奈:“末将奉旨来援,怎么是随便来的?”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别人都知道这是必死的差事,没一个肯来,要不是圣旨发到头上,你tm以为老子想来?
然而朱常洵根本不会想这么多,他懒得理会,索性将袖一挥:“送客!!”
将军一脸出来以后站在殿外久久未动,神情颓丧,但是站在殿外的朱由桦却是眼前一亮。
有戏!
“末将河南总兵王绍禹,今日刚刚奉旨来到洛阳,见过三殿下。”这将军见到来人,虽说没怎么在意,也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
“你识得本殿下?”朱由桦有些吃惊。
王绍禹强笑几声:“末将也是道听途说,城内守军都说福王府的三殿下喜好骑马,常出入军营,末将也是沙场宿将,殿下方才的行走跨步不同一般宗室子弟,一看便知。”
朱由桦倒没觉得自己哪儿像个武夫,尴尬的笑了笑,明知故问道:“方才这是...?”
提起此事,王绍禹长叹口气。
“告诉三殿下也无妨,是圣旨催促末将带着五万人从开封赶来驰援,一路行军,将士们早已人困马乏,这才想着来讨些饷银以平息兵怨,可王爷却......”
朱由桦负手走在前面:“的确,你们从开封远路而来,一毛不拔,确是我们王府做的不对,可父王就这个性子,他那儿本殿下也是没办法。”
听到这话,王绍禹不无意外:“殿下能有这份心,末将就很意外了。”
“将士们士气如何?”
朱由桦很关心这些,当兵吃饷,天经地义,这本来就该给,人家主动来讨还一毛不拔,谁还会替咱卖命。
王绍禹默然道:“殿下不知,开封城的官兵,自本朝十三年三月起就再没有任何军饷、器械发下来了,士气更是低糜不振,末将能做的只有勉力维持而已。”
听这话,朱由桦有些吃惊,甚至是惊恐。
一年没发饷,这还怎么得了?
看他这意思,能稳住不让兵士叛逃就不错了,继续这样下去,只怕还没等李自成到,这边就盘算着怎么开城投降了。
“这样吧,你回去告诉大家,助饷的事儿,我这想想办法。”朱由桦突然说道。
王绍禹很是惊讶,但一想到眼前这位只是庶出的南阳王,便也不再多做期待,还是礼貌性的说道:“那末将就替三军将士先行谢过三殿下。”
王绍禹大跨步走了,朱由桦却陷入沉思。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从便宜老爹那要钱犒军显然是不可能的了,自己的郡王俸禄放在普通人那是很多,但是用作犒军,这还是九牛一毛。
更何况那些俸禄一直存在王府,想从老福王手里抠出来就如同虎口夺食,难如登天。
等会儿,福王府除了钱多以外还有什么最多来着?地啊!
tnnd,老子之前怎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