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于罗宾。
“好吧,记得天亮前要回来,否则要是刚好欧文要找人,我可就麻烦大了。”罗宾收回脚步,将灯放回原位,顺手解开铁栏门的锁,终于放行。
洁儿提着一颗心,紧跟着泰勒走出,在外头已经有一辆马车等着泰勒。
“谢谢你帮助我。”洁儿抽回自己的手,捏紧了大衣领口,真挚地对泰勒微笑道谢。
“这又没什么。”泰勒耸耸肩。
“你……不问我为什么离开吗?”洁儿困窘地垂下双眸。
“想也知道,一定是跟公爵有关。”泰勒跟马车上的人挥手打招呼。他年纪虽轻,但也见过不少世面,没有打探她隐私的念头。
“你的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弄伤哪里?”想到他今天因她而被席蒙推倒在地,她内心满是愧疚。
“没什么,我该庆幸公爵没当场扭断我的脖子。”泰勒轻松一笑,要她别在意。“对了,你有什么打算?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我……”洁儿抬眸,看了一眼远处,笼罩在朦胧雾气的伦敦城,不知道自己能上哪儿去,茫然的无助须臾涨满心头。
“先上车吧,这里离伦敦火车站有一段路,你有很多时间可以思考。”泰勒指指马车,显然是打算好人做到底。
“好。”洁儿点头,跟着泰勒一起搭上马车,把自己缩在车座的角落,却没勇气将脸探出窗外,看看那座带给她眷恋与心碎的美丽庄园。
这一赚大概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了,她会想念欧文,想念露西,也会想念那个令她畏惧却又不受控制受到吸引,将她的尊严和一颗心全踩在脚下践踏的男人……
第7章(1)
时间接近傍晚,虽然下午时出了大太阳,但现在又开始起雾了,泰晤士河上滚动着沉沉的雾气,天空升起几颗星子,含蓄地闪着光芒。
一对男女并肩走出位在伦敦市中心的花艺市场,刚跟花商谈妥下一季的花卉收购生意,两人一脸的轻松惬意。
“距离下一班火车还有三个多钟头,有没有什么想逛的地方?”贝洛克伸了个懒腰,将头上的宽边帽拿下,搔了搔一头褐发。
“玛莎托我帮她买一件生日舞会上要穿的礼服,上回我来的时候已经付了订金,我得去一趟威灵顿街上的裁缝店。”洁儿拢紧了披肩,转头对贝洛克微笑说着。
贝洛克和玛莎是托马斯太太的儿子和女儿——三个月前,她搭着泰勒的马车来到伦敦火车站,茫然不知自己的去处,甚至在车站内呆呆地坐到天亮。
一名进伦敦购买生活用品的农妇好心收留她,并带她回到位在约克郡的农庄。这位农妇就是托马斯太太。
托马斯一家人是靠种植果园养家,洁儿自然是利用环境之便,又重旧业种起了郁金香。为了不招致怀疑,她非常小心,只种了一些价格没这么优渥,这个年代寻常可见的花种。
反正,她只要养得活自己就好,没想过发大财之类的事。在贝洛克的协助之下,她偶尔跟着他一起到伦敦,找花商谈收购花卉的事,顺便探听近来市场上哪一种花卉较受欢迎。
那一夜过后,她跟席蒙·查里曼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互不相关,也不可能再有碰面的机会。
想想也对,她把许多培育技术与杂交育种的手法都教给了其他人,想必那些人应该能驾驭得很好。
所以说到底,他也只是需要她种花的技术,把她拉上床只是顺便,或者一时感到新鲜罢了……一股怅然滑过心底,洁儿扯扯唇,无法控制自己地扬起一抹苦涩笑容。
“我约了汉克在附近的酒馆叙旧,需要我先送你过去吗?”贝洛克问。
贝洛克每个月固定一天会到伦敦,寻找价格更好的粮商,顺便找找朋友或是探听新的赚钱门路,再购买些乡下地方没有的生活用品回去。
如果无事可做,洁儿很乐意与他同行,一起进伦敦城闲晃,例如今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