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禁在院子里,免得四处惹是生非,害了自己人不说,若是连累溪儿,那才真真是大罪。
林元溪略带讨好的笑了笑,心虚道:“母亲,您自个想想,赵氏掌管府中中馈,这边还需赵氏主持,若是她跟着儿子走了,这些个事,谁来做?苏氏?您老能乐意……再说罗氏,罗氏身子本就不好,别再跟着儿子彻夜赶路,熬出事来,到时是她照顾儿子,还是儿子照顾她?再者,您总不能让儿子带个姨娘过去,若是儿子只有一妻,带也就带了,想来京中王侯贵胄该不会有什么闲言闲语,但儿子可有三位夫人,却带个姨娘过去,还不得被他们笑话……还有,豫儿即将科考,儿子先行带他去见识一番,有他亲娘跟着,外出见客也方便些,您说是与不是?”
“……你总有理由,母亲我说不过你。”老夫人周氏听了虽然觉得是这么个理,但这心里头,却是不太高兴:“就好像之前你说苏氏是个心狠手毒,让我等远着些,你自己倒好,才几日,就又黏糊上去,我等都不知该如何对之。”
林元溪了然,原来母亲是为了这事跟自己置气,睨了一眼在一旁伺候的孙妈妈,孙妈妈知趣的躬身带着下人们退去,待大门被人从外头阖上,林元溪才道:“母亲,那次灵儿在陆府出了事,儿子在清云阁遇上苏氏,晚上便在苏氏院子过夜……”
“哼……”老夫人听及此,不阴不阳的冷哼一声,林元溪只得干笑着继续:“当晚,儿子与苏氏彻夜详谈,交心交底,让儿子问出一件事来。”
“什么事?”老夫人带了一丝兴趣,偏了偏脑袋,问道。
“苏氏跟儿子发了誓,给晗儿下毒的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林元溪严肃道,一双虎眸炯炯有神、烨烨生辉。
“什么?不是她。”老夫人讶然,这件事,苏氏当时可是默认,还有顾大夫这个人证,怎么可能有错……斜了一眼儿子那食髓知味的面孔,冷声道:“你该不是为了替苏氏圆谎,故意骗我吧。”
“母亲,儿子哪敢,儿子便是骗了自己,也不敢骗您啊,您可是儿子的亲生母亲。”林元溪郑重保证道:“儿子当时听了也不信,但是苏氏后来解释说当日她曾否认过,但咱们光顾着让她认了下毒的罪,便未多加理会,而且她也不知晗儿中了什么毒,若是知道,她定要替自己喊冤……”
“所以你就把晗儿不足之症的事给她说了?”老夫人似笑非笑的扬了扬眉,心中不住冷哼,这就是她的儿子,憨卧美人乡,醉迷女人枕,一碰到女人,舌头就发软,什么都往外头说,这才几日,知道这事的人一个连着一个往外蹦,指不定哪天全府之人都得知晓。
林元溪不住苦笑,却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这可不能怪他,那日去了苏氏屋里,一想起近来府里发生的事,便愁苦烦闷,刚巧苏氏那又有美酒,便一个把持不住,多喝了两杯,两人刚滚上床……咳咳……他就把事给吐了出来,苏氏一听就不干,这等毁人一生的事,她没做过可不能认,便同他掰扯起来:“儿子一时……醉言,不过苏氏说了,她跟柳氏和绚儿下毒是心有不满、心生妒忌,所以才一时不忿,走了岔路,不过她未想谋害柳氏一家,不然,下得就不是那种慢性毒药,如这种绝人子嗣之事,苏氏便是再狠心也不会做,苏氏为了以证清白,将当日下毒之人拎了出来,儿子问过,苏氏确实未对晗儿动手……顾大夫已就地正法,死无对证,但儿子寻到顾大夫近几年药材支出账册,若是苏氏取得药,会有标记,并单立一个册子,但是那种药,却是同其他药材放在一处,后面仅仅划了勾,并未有记号,但是去处,却也是咱们府里……”
老夫人沉思半响道:“如此说来,给晗儿下毒的另有其人,并且也是咱们府里,能说服顾大夫顶下这条罪却不泄露一丝之人,地位怕是不低……你可有猜到是何人所为。”
“现在证据还太少,冤枉了谁都不好。”林元溪轻轻摇了摇头,见母亲心情不错,便道:“所以苏氏也不算罪无可赦,而且,苏氏为府里尽心尽力、呕心沥血多年,儿子非但不念她的好,反倒诬陷了她,总是有些愧疚,灵儿又出了那事,豫儿马上又要科考……儿子便想带苏氏去京中露露脸,给她长长面子,待日后母亲携家眷过去,仍是赵氏掌家,苏氏帮着管些杂事,您看如何?”
“你怕是早就算计好了吧。”老夫人不咸不淡的说道,倒是没再跟儿子较劲,溪儿都说到这份上,她若再拦着,只怕会惹得溪儿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