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咱们就这么让四妹妹走了,那小银狼……”林初灵在一旁使着眼色,小心翼翼问了一句,显然意有所指。
“还能如何,自然是让她离开,不然还真打她一顿板子?那是等着和京中两大势力为敌,只要他们随便动根手指,你们父亲就得乖乖灰溜溜回徽州城去,我还能怎么着?”周氏气闷出声,长长叹了口气:“看来日后只能供着她,莫要与她相争……我这老夫人真是越做越回去,居然要看一个丫头脸色,哎……”
“祖母,那逍遥王是何等人家?怎得您一听他的名字就怯了。”林初灵多了心眼,眼珠子一转,机灵的旁敲侧击道。
周氏扫了一眼伺候在身边的三姑娘,当她真不知道三姑娘什么心思?不过她也未明说,反倒乐见其成,慢悠悠说道:“逍遥王乃是京中唯一一个被封为铁帽子的外姓王,深受当今圣上喜爱,你别看铁帽子王是世袭罔替的王爵,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内里实则危机重重,每代皇上最忌的便是拥兵自重的王爷,而逍遥王便是其中之最,要知道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可能是万劫不复,而逍遥王在历经多年多代的交替之后,仍然深受皇恩重视,地位也未有所消退,可见其中定有缘由,至少在这一代,逍遥王绝无倒台可能,若能攀上他们一家,便是无尽荣耀,可想尽荣华富贵。”
林初灵听了眸子越来越亮,若说一个御贤王府大公子已经让她如痴如醉,那逍遥王府的威名更是让她欲罢不能……为什么这种机遇她就没碰上,却被那个低贱的庶出女给抢了,老天不公。
“那御贤王府同逍遥王府比之如何?”林初灵好奇道。
“半斤八两、平分秋色,他们两府可谓是京中两大王侯世家,都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御贤王是与皇上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关系甚密不说,可谓是情同手足,在朝中权势不可谓不大,而逍遥王则是一闲散王爷,基本上不多过问朝事,这也是在历经几代人的侍弄过后,仍能继续存留的原因,不过他手中握有历代逍遥王府世袭的私队印鉴,可单独掌控一路军队,这也是历代皇上不敢轻易动他们的原因,只要逍遥王一日手握重兵,当今圣上便要倚重他一日……不过咱们王爷也不差,凭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封王拜爵,虽比不得另外两府家大业大,却也是京中少有的奇秀,若非林氏嫡系碍于老爷这个后起之秀,怕老爷地位越来越高,抢了他兄长锦西王的爵位,对当年溪儿贬斥之事不闻不问,反倒落井下石,咱们也不会至于此。”
周氏越说越叹息,明明都是一家宗族子弟,就因溪儿兄长乃是嫡系正统,她的溪儿就得白身出府,自创家业,好不容易有些成绩,就被有心人陷害,连宗族亲兄弟都置之不理,倒打一耙,无怪乎溪儿至于此……此次重回京中,还不知锦西王是个什么态度,不过,若能得到御贤王和逍遥王府的鼎力支持,莫说在京中站稳脚跟,便是想赶上锦西王府,都未可知。
但是,若能与之结为姻亲,才是真正的得势而为,风光无限……府中适龄未出阁女子不过四人,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和五姑娘,但是当中无一人乃正妻之女,虽说二姑娘和三姑娘是二夫人、三夫人所生,挂了个嫡女名号,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没有正妻嫡女有派头,想与之结亲倒是有些困难,虽说三姑娘才气逼人、秀外慧中、知书达理、温婉秀丽,可比过许多京中贵家小姐,但京中不比徽州城,哪能任由他们胡来,而这名声也不是他们说有便有,须得一点点积累,可他们现在最缺的便是时间,而且三姑娘在徽州城又出了那事,虽说未造成太大影响,也未有太多人知晓,但总是个心结。
况且三姑娘是从庶女升上的嫡女,并非一出生便是嫡女,身份更差了一截,不过若三姑娘自己有心,能被人瞧中,以她的身份也算差强人意……看来四姑娘不能得罪的太狠。
“灵儿,你如今年岁也不小,该替自己多着想些,京中大官富人甚多,王侯子孙也不少,但以溪儿的地位根基总是差了一些,便是溪儿替你寻个夫家,地位也高不到哪去,溪儿此去京中不过得了个从四品官职,便是加上他从三品王爷的名号,以你的身份顶多能嫁给一从四品以下官员及其子嗣做正妻,若只为妾室,选择倒是能多一些,但便是咱们高攀,恐怕也不过是个从二品大官庶子,想给嫡子做妾都是不能,可若不能嫁给嫡子,又有何用……”周氏语重心长道,慈爱的望着一脸惑色的林初灵,有意敲打一番:“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就看你自己会不会争取、把握。”
“祖母的意思是……”林初灵聪明伶俐,自然一听便知老夫人在说什么,不过她却不能明着应了老夫人,不然便显得她太心急、太急功近利,老夫人向来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