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要她。哪怕在她脖子上套上木枷铁链。用拖的。用拉的。他也会逼她跟着他走完一生。
即使什么时候不想要她了。他也会弄个地方把她关起來。在门上刻上他的名号。把钥匙挂在自己腰间。
所以她只能选择悄悄的离开。
以往中午用膳。凌东舞因为起的迟。大多数会留在自己宫里用膳。但是这日中午她去‘明昭殿’。与萧昊天一起用膳。
萧昊天看见她的时候。明显的眼睛一亮。意外之余欣喜不胜。亲自拿了筷子递给她。
凌东舞见他若无其事的模样。心中伤感。果然从古自今。男人都懂得冷处理方法來对付风流韵事。却全然不顾女人的痛苦。
她面上镇定。微笑的看着他。伸手拿了酒壶。为萧昊天斟上杯酒。低声道:“相公。请。”她只觉的眼底一热。雾气凝结。然后努力的睁大眼睛。模糊凝视他的脸庞。心中百转千回。一瞬间转过不知多少念头。
萧昊天沒想到她会这么称呼自己。怔了一怔。这才慢慢接过酒杯。只觉兰香馥郁直沁入鼻端。无声的攥住她的手。
凌东舞凝视着萧昊天的俊颜。他深邃的目光看着她。目光隐隐透着一丝探究。她只觉得彻骨的心酸难过。从心底翻涌出來。他为了她做了那样多的事情。吃了那样多的苦。可是她已经沒有办法再继续。
如果可以重头再來。她宁愿从來沒有遇见过他。就让他。意气风发的继续着他那个世界的生活。
凌东舞勉强笑着:“王爷。我最近两天一直睡得不好。听说大理寺已经落成了。我想去住几天。”
“好啊。”萧昊天特别干脆的回答道。说完以后。他也感觉自己答应的太过爽利。难得露出尴尬的笑容。解释道:“那里刚刚落成。听说很灵验的。你去住几日也好。”
凌东舞凝视着自己对面这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一个一辈子心机深沉的人。一个一辈子都在韬光养晦的人。又怎么能是自己看得透的。
她的心中如锐刺尖刀剜过。萧昊天啊。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让我离开吗。她所执信的一切。最后却让她失去了一切。她已经沒有办法再坚持。好。我就如你所愿。
“王爷。我今天下午就去大理寺。”
萧昊天微微一惊。他沒想到凌东舞会突然叫他王爷。也沒想到凌东舞会这么急着走。微微皱起眉头。
凌东舞忽然对他璨然一笑。“我就是想早去早回。”
萧昊天听了。眉头缓缓舒展开來。唇际漾起笑意。
男人。一旦假起來。真的比八十岁的老太太的假牙还假。
你永远不可能知道他那一次心情才是真的。
凌东舞在心中长叹。抬头看一眼。慢慢的走了出去。脚上仿佛都粘黏着一道纠缠的目光。每踏出一步。心里仿佛就要沉重一分。
走出‘明昭殿’。她的眼泪纷纷扬扬地落下來。从今后。她将离开他。她有多爱他。他将再也不知道了。
此时的她。万念俱灰。其实。自己若是当初在战场上死了。或者被宋丞相杀了。岂不是一了百了。还更加痛快。
这种被别人杀死和被自己最爱的人杀死的滋味。完全是不同的。
一种是无意识的疼。在不知不觉里。就烟消云散;
可是。后者。却是撕心裂肺的恐惧和愤怒。痛恨。
三尺白绫。一瓶鹤顶红。或者一把剪刀。。这是传统的帝王。最喜欢赏赐失宠女人的三件套。萧昊天。他还不如用这样的手段來杀她。那样更快。更彻底。
他也算是爱自己的吧。现在这么对自己。未尝不是他的仁慈。
凌东舞一个站在大殿里。缓缓闭上眼睛。用手摹画他的五官。她要把他的样子记入脑海。刻进心里。哪怕以后再也不会见他。她也会清晰地想起他的一切一切。
她知道。她明明知道自己要放手的是什么。可是她沒有办法。在模糊的泪光里。看到天地一片白莽莽的。
这一生。她再不舍得。她也只能眼睁睁地放手。因为。她要不起。
爱情如果不在了。只好放手。生活还要继续。
皇后出行。仪仗自然非同小可。浩浩荡荡车门相接。夹杂着大大小小内官及御营护卫。迤逦达十数里。缓缓沿着正街前行。蔚
为壮观。
凌东舞坐在华丽舒适的马车里。微微的闭上眼睛。离开了。自己终究是这里的过客。而自己也终于要离开。
心里不是不绝望的。就像一个死囚。真的被宣判死刑后。心里反倒异常轻松了如今。梦想完全破碎后。世界并沒有坍塌。日子还是在继续。因为生命中并不止爱情这一件事。
想着茫茫的未來。一种恐惧的无依无靠的感觉充塞心底。自己失去萧昊天了。爱人沒有了。朋友也沒了。以后。又是自己一个人孑然一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