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迷迷糊糊的,只听见四哥在一边骂宋舟月,一边叫我。我四哥这人十分知书达理,骂人也不会骂的难听到哪里去,我真想教教他。
似乎有什么腻呼呼的东西从脸上掉下来,痒痒的,我脑袋支不住,贴到了凳子上。我看见四哥直接就从凳子上跳起,朝我扑过来,打板子的人有些不知所措的退到一旁,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世上有一件事我能忍,疼。有一件事我不能忍,宋舟月。
这顿板子打的固然疼,我倒是不觉得什么,反正四哥在我醒来之前一直是趴在我榻上哭来着。据莫青说,四哥以为我要死了,恨不得立刻随我而去。
我心里真是又爱又恨啊,四哥跟我不是一母所生,到现在居然我死了要跟我一起死,怎么能叫我不流泪?可是我醒来时,他还在那里哭,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趴在榻上看莫青捣药,做药丸。忽然想起我被打时脑袋疼的反应。摸摸头,果然是被纱布包着的,只露出两只眼睛来,后脑勺按一按还有些疼。我说道,“莫青?”
“有话就说,磨磨唧唧的像什么。”
“我这脑袋上的的伤……是怎么回事?”
“还用我告诉你?拿鼻子都想得出来罢?”
我心底的话被印证了,宋舟月居然打板子往头上打,亏她想得出这么无趣的法子。大哥曾经说过,我这脑袋装的东西跟别人不同,简直是笨到一种境界。所以宋舟月再怎么打还能坏到哪里去?
现在想想,我果真应该想个万全之策再去找琥珀,对对对,应该趁军营所有人睡了,我再偷偷溜出才算万全之策。
我想的得意,不自觉的笑出来,谁料被莫青看个正着。她走过来捏捏我的脸,十分严肃道,“傻了。”
我先是一怔,随即明白她的意思,恨不得跳起来,奈何一动就浑身抽疼。只能干吼道,“你才傻了!”
莫青还未开口,便看见宋舟月急急忙忙的来了。一看见我,那一只眼睛里率先滴下泪来,“北斗,实在对不起……这板子一滑,谁知道就打到脑袋上了,现在……可还好吧?”
宋舟月做戏的水平也是高到一种境界,那板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敲到我的头上来,现如今倒成了手一滑。我正要来气,转念一想,断不能让她坏了我的心情,于是笑嘻嘻道,“没事,失误总是有的嘛!况且……况且你只有一只眼睛,看不准的情况也是有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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