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照例石婆婆会来这里收拾橘子,石仔会跟在后面,然后爬到树上把能摘下来的橘子摘下来重复利用,树上面高处的橘子会被鸟啄食。
我猜的没错,我一回头就看到石仔。
男孩子长得不快,看起来还是印象里的小男孩。
“苏姐姐……”他叫我。苏姐姐,这个称呼听起来让人反感,可能是经历过之前的事情的缘故。
他对我说了好多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情,他长高了,跟谁打架了,识了几个字。这些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可他还是一开口就说不停,好像我应该知道这些关于他的事情。他要把所有的事情一口气说完,可是说到最后却发现说的不是原来想好的那些话。
石婆婆让我天黑了早点回家,我走了几步站在远处看他们,被石仔发现了。
我说,我不想回去。实际上我无处可去,苏央即使在站我面前,我依然觉得她离我好远好远。
石仔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回了他和石婆婆一起住的院子,院子用泥砖做的,不大,但是什么都不缺。有一个小院子,放着石桌子,晚上还可以看星星、聊天。
他们的晚饭很迟,吃过饭之后我坐在石婆婆收拾出来的房间的床边。
借着月光,一揭开袖子就能看见手臂上长长的伤疤。连石婆婆也问,一个姑娘家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手臂,弄成现在这样子,以后嫁人的时候,夫家会有闲话的。
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手上怎么会突然出现这道疤痕。
我看到一把刀子,我就像中了魔怔一样,拿起刀子就往自己手上划了下去。划出一条头发丝一样细的缝,石仔冲了过来,他惊呆了,叫起来。
没有血流出来。
顺着划痕不费力的就将伤疤撕了下来,像贴上去的人皮。
我看了看石仔,石婆婆不停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时候有人给我贴上了这个东西?伤疤,有没有这个疤痕,我都是这个结局。有疤痕,别人更认为我是赫妃,准确的说,是这个身体。没有这个疤痕,我还是我,不是赫妃,却冒认赫妃。无论那条都不好过。
石婆婆让石仔离开,我一个人呆着。
我一个晚上没睡。
第二天石婆婆要出去摆摊,我刚跟着他们走出门口,石婆婆拦住了我,“你等一下。”然后让石仔回去,拿了一条丝巾,她说:“把丝巾戴上,遮着脸。你是女孩子,跟着我抛头露面的,不好。”
于是我来到水缸前,戴上面纱,顺便在右脸上贴上那条疤。丑一点,就没人能人出我来。赫妃死后,肯定全城赫容天都会派人暗地里寻找,我不能再像昨天一样目中无人的四处闲逛。
像平常一样和石婆婆来到街上找个摊位,把橘子都摆好,好的大的放在面上,损坏的放在另一个篮子里。今天的生意不好,在摊位上盯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来买。
我控制不了自己往路的尽头望去,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从那条路走过来的。当时自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小姐,一下穿越变成了大小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高人一等。同样是在这里卖水果,可是其中滋味却不同。
渐渐的过来几个人,买了两三个橘子,还很平常。过了一会儿,人陆续的多了起来,旁边酒楼里的人也都下来了,街上变得热闹起来。远处传来锣鼓的声音,石婆婆立刻把玩耍的石仔叫回来,见人越来越多,有可能会打翻装橘子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