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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不见底的崖底,一素衣女子被绑住手脚,她拼命的喊叫,却发不出声音,她眼睁睁看着那个深色身影飞奔向另一个白衣女子,绝望的任身体坠落崖底………一个黑衣身影孤零零站在山顶,看着山脚草原上一身穿戎装的伟岸身影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她拼命的想抓住他,但是他却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一地雪白,一袭红衣,只见那伟岸的身影紧紧抱着红衣女子哭喊着:“依若,不要再离开我,我爱你。我爱你啊,依若,我不能没有你……”她听见自己说:“这世就让我做弘珏的妻。如果有来世,我们再续前缘。”
如果有来世,我们再续前缘;如果有来世,我们再续前缘…………
床榻上的女子挣扎着睁开眼,她坐起身,素手轻捂胸口,只见那洁白的额布满一层薄汗,墨如辰星的水眸一片沉静。那梦,很真实。而那三个女子,是她。因为她们的痛楚她都清楚的感受到了,她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她终于明白,那个天天来她房里帮她用内力和鲜血制止蛊虫的男人,是梦中的他,那个模糊却让她痛彻心扉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今日已带兵去了四川。
她蹙眉,披衣下床。只见窗外已一片光亮,原来她又被这几个断断续续的梦境折磨了一夜。她推开小窗,让朝露抚平她躁动的心。末了,只见一个丫头慌慌张张往她的院里而来。
“妩辰,外面有个叫春儿的女子说要见您。她说在外面等。”
春儿?她还没有离开京城吗?她的水眸晶亮起来,连忙穿好衣裳,整好妆容,披了裘裳就要出门。末了,她交待丫头一句,“跟弘珏贝勒说一声,就说我今日要出去见个故人。”
孤寂的山头,荒草丛生,只见齐人高的蒿草中一条小径若隐若现,径上一个白衣女子和一个绿衣女子提着小篮迎着风头往山顶而去。穿过蒿草,一块清净的山头显现眼前。白衣女子看着山头的三座孤坟,水眸里一片哀痛。
绿衣春儿提了祭品走至坟前,“姐姐,这就是夫人的坟墓了。每年这一天,姐姐都会带着压制好的木棉来祭奠夫人。”春儿放了祭品,回头对着白衣女子道,“姐姐每年压制的木棉数都跟姐姐的岁数相同呢。今年姐姐二十四了,看,姐姐我早给你准备好了二十四朵木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打开,果见一帕火红干木棉。
白衣妩辰眼波流转,瞬息又平静无波。她静静看着眼前的三座简单坟墓,一个是母亲的墓碑,一个是林姨的墓碑,另一个是个小小的坟,没有墓碑。她看着那个小小的土堆,水眸含着泪。
“夫人是姐姐十四岁那年过世,姐姐十九岁那年,因为老爷通敌卖国所以被全家抄斩,林姨以至被牵连。至于这个小坟,是……是春儿未出世的孩儿……”说着,春儿担忧的看着妩辰的侧影。却见白衣女子一脸平静,只是默默看着坟墓。春儿轻轻抒出一口气,幸亏姐姐没有想起什么,要不姐姐又要痛苦了。
妩辰跪下,重重朝坟墓磕了三个响头,青丝披泻,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祭拜完,春儿扶她起身。山风掀起她的白裘,隐隐只见她娇柔的身子骨更显清瘦。她轻道:“娘,林姨,这是辰儿送给你们的木棉,辰儿今年已经二十四了,过得很好。辰儿以后再来看望两为老人家,请娘和林姨好好安息。”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小土堆,和春儿消失在一片绿海中。
等两个女子离去,旁边的蒿草中走出一个五十几岁的老者。他走到中间的坟墓前,沉声道:“仙儿,我们的孩儿都长这么大了啊。她跟你长得简直一模一样,难怪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感觉看到了你。仙儿,如果你泉下有知,可千万要保护我们的孩儿逃过此劫。”说着,淡然的眼深深看着女子离去的方向。
寂静漆黑的夜,只见郡王府里灯火一片。府里的下人们正高挂大红的喜帷,贴着大红喜字,一众丫鬟在厅里忙着准备大红喜烛,布置着高堂和桌椅。明日,就是弘珏和妩辰拜堂的日子,一个被拖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