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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水净,你真是无可救药。
她自嘲的无声笑了笑,深吸口气,开始在隐蔽性很好的阳台上,做起伸展。
她吸气,吐气,弯腰,然后慢慢起身。
在阳光下,她吸气再吐气,转身侧弯,一次又一次的,做着重复而和缓的动作,将身体的每一条筋慢慢拉开。脚下木头的触感很好,昨夜的雨水已从排水口排出,地板温暖而干燥。
这一排木头地板,是她自己去采买的,本来也打算自己自行装上,但那一天,她在木材行再次遇见了他……
她的车太小,放不下所有的木板材料,正当她抱着最后一箱材料,在烦恼该如何把它塞进车里时,他开着车出现了,就是那么刚好。
他把车停在她车旁,走到她旁边。
“嗨。”
她瞅着他,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或许她不该如此主动,上个星期听完音乐会后,她给了他手机号码,但这男人从来没打过。
她原以为他对她没兴趣,但他停下了车,站在这里,看着她。
“嗨。”
他说,眼里有着和善的温暖。
你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
她想开口问他,但张开嘴,却只是吐出一句:
“这里不能并排停车。”
“嗯。”
他点头,然后伸手抱住了箱子的另一爆轻而易举的将那装满了木板,重得快让她手断掉的箱子接了过去,转身放进他自己开来的小货车上。
她并没有试图保住她刚刚才花钱买下的木板,她只是看着他,把她车上因为太长而超出后车厢的长木板,也搬到他车上。
当他再次面对她的,她看着这个不爱说话的男人,开口道:“你应该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他很明显的僵了一下,有些尴尬的看着她,慢半拍的询问:“你需要帮忙吗?”
“当然需要。”
她把后车厢关上,回过身来,好笑的看着他说:“不过你还是应该要先问再动手。”
“抱歉。”他说。
他的反应,老实得让人惊讶。
这个男人,是个让人迷惑的。
他有着她从未见过的利落身手,和人动起手来,几近冷酷无情,可另一方面,他有时却又木讷老实得让她不知该说什么。
瞧着眼前似乎有些不安的男人,她扬起嘴角道:“你知道,其实应该是我要和你说谢谢。而且我得先告诉你,我只能请你吃蛋糕当运费。”
“蛋糕很好。”
他松了口气,回答。
看着他那让人心跳加快的双眼,她怀疑自己红了脸,费尽了力气,才没伸手遮住他那双会电人的眼。
“你还记得我家在哪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希望他没注意到。
他点头。
“那……咳嗯……”她红着脸清了清变声的音调,才有办法道:“待会见。”
她胡乱和他挥手,然后强忍着想拔腿狂奔的冲动,慢慢的走进了自己的小车里。
那一天,他替她把木材全搬到家里,还帮着她一起装好了阳台的地板,甚至替她把那些太过锐利的边角用砂纸磨平,再上漆。
“谢谢你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