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锈蚀,阴冷潮湿。
这是一栋被重新换过外皮的老旧建筑,就像美容手术一样,人们把老旧脱落的磁砖全敲掉,换贴上新的,让人乍一看,分不清这栋建筑是新是旧,就像现在你若不看对方证件,也无法轻易从外观就知道人们的真实年龄,只是和美容手术相同,做这种换皮也是要钱的。
或许因为钱不够,这一栋建筑,只是换了前面的磁砖和内部的装横。
但有时候,只是这样也够了。
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它后面破败的暗巷,也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里面看似华丽的装潢,其实也和它的外表一样虚假。
贴皮的木制家粳塑料的玻璃水晶灯,同样贴皮的大理石花岗岩地板,诸如此类的东西,这栋大楼里到处都是。
但进出这家pub舞厅的人,在五颜六色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根本不在乎这些,人们在喝了酒、嗑了药之后,只在乎那虚幻舒服如美梦般的晕眩。
不过关于隔音这一点,这舞厅的老板倒是做得很好,至少在破败的后门被人砰然打开前,他连示点音乐都没听到。
下车后,他步行到这处后门,已经快半个小时了。
半个小时前,他的同伴从前门走进这座改装过的舞厅,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他捺着性子,等着。
在三天前,他很擅长等待,对他来说,那从来不是太难的事;但今天,他满脑子却全都是三天前她和他说的话。
你走吧……她含泪看着他说。
别再来了……他屏住了气息,至今胸口仍因那句话而疼痛。
不要再来找我……他不懂,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她相处得很好。
那天下午从她家出来之后,他脑袋呈现一片空白,他不是很清楚他是怎么回到公司的。
这三天,他跟着岚姊和武哥,在这个城市里追查一名替杀手做中介的中间人,几乎没有合过眼,虽然中途在车上,他们会轮流休息,但他的脑子里却都是她说的话。
那几句话,就这样不断重复着,挥之不去。
他没有办法将它忘记。
昨天,他在街上的咖啡店看到一名神似她的女子,差点因此追丢了前方那中间人的车子。
那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他应该要专心在工作上,但他不断想到,她说她要去相亲的事。
为什么?
他不懂,不懂自己和她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喀啦。
一声轻响,唤回他的注意力,他倏然一惊,回首一看,才发现是只猫。
黑猫在暗夜中,用金色的眼瞳警觉的回看着他,然后才无声的抬起它的前脚,悄悄转身离开。
该死,如果是敌人,他会因此而送命的!
为此,他吓出一身冷汗。他告诉自己,他还在工作,必须先专心在这件事上。
他瞪着那扇门,要自己别再去想她。
手上的表显示已经又过了十分钟,他跟着武哥和岚姊来到现场,守在后门。
他们从前门进去了,他必须在这里守着,以防止那走进夜店的中间人从这里跑了。
那是个危险人物,可能持有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