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插手管到底了。
“先在这里说了,从今以后,你绝不可以再那么做——不顾自身安危,一心只想着救人!”
“没二话。”她重重一点头,发上簪子也跟着重重一晃。
从他刚才的话还有他肯原谅她,她现在可以拍跟人保证,四爷是彻头彻尾没话说的太好人。这样的人,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哪像她,穷会莽撞。
“还有,你刚也看见了,我当着众人画跟金家下了战帖,接下来他们肯定会有些动作。”
“我不怕。”他刚才做的事,她老早就想做了。“我尝过金家的酒,跟您一样,觉得它比马……还不如。”她拭娘家,不好在大庭广众不说出“马尿”两字,可她早在心里骂过无数回了,金家酿出来的东西,哪配叫酒!
真是有志一同。他唇边终于有了笑意。
“这回就饶了你。”他抬头四顾。“就你一个人?王叔呢?”
“王叔早回去了。”见他笑了,她心里的大石总算卸了下来。
“我一个人跑过来的。马夫说他不好回头,我要他找个地方掉头,再来江边找我。”
她这么一说,他才发现她脚上的红绣鞋,已被泥尘染了半黑。
他心头一动。她一路跑了多远啊?
“累不累?”他瞅着她问,眉眼多添了点心怜。
“还好。”能再找回他,她开心得连累也忘记了。“只要您愿意跟我回头,就算要我跑断腿也没关系。”
“不许这么说。”他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在我还在的时候,你最好保证自己可以平平安安、毫发无伤地活着。”
正好他又提起,她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他。
“我从刚才就想问了,”她大眼天真地眨动着。“您知道您的话听起来像什么?您很在乎我,是吗?所以您才会因为我不顾危险发这么大脾气?”
他俊脸一红。
没想到她这么聪明,才多久时间,就把他心里秘密全看穿了。
一上马车,恬儿就拼命问着:“怎么样嘛四爷——您别老瞧着外边不回答我?”
不断追问的她,就像咬紧主人衣角的小狗,非要他给个答案不可。
等马车的时候,他不作声,她也不好在外人面前穷追不舍。
可这会儿上了马车,车市又已覆下,正好方便她纠缠。
“哥哥常提点我,说人要是突然闷不吭声,就表示他心里有鬼——四爷,您该不会被哥哥说中了吧?”
烦死了!他放掉覆在窗上的竹帘,回头瞪她。“刚才是谁答应我,什么都要听我的?”
“您又没叫我不要问。”她理直气壮的咧。“而且您要是这么说了,那就表示我想得没错,您在乎我,而且比我想的还要在乎在乎许多,不然依您性子,早一句啰唆就把我轰走了。”
她想听是吗?他佯怒地板着脸。“啰唆。”
“骸”她眉眼浮现委屈。“您赖皮,您根本就适意气我。”
她啊,真的是。他一叹,心想自己该拿她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