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的羞怯稍褪之后,好奇心重的她,还是一页一页细看了几遍。不看还好,一看,睡着之后,脑子里全是那些动作图片——只是角色换了人——换成她跟独斋,夜夜在她梦里翻腾不休,害她早上起床两腿发酸,下身那儿也又酥又麻的。
现在在他怀坐,她又有了那种感觉。而且她依稀记得,册子里有幅图,就是画着男人的嘴,直接吮住女人的胸。
她没办法克制自己不去期待,要是他真能按册子上画的做——他先是一呆,然后大笑。
这丫头,怎么会憨成这样?
他突然将她抱起,直接往她闺房走去。“带我去看,我要看册子里边画了些什么——”
“不要去。”她都要羞死了。
宁独斋哪容得她拒绝。
不到盏茶时间,两人已在她房里。
他四顾巡望一眼,又发现她和旁的姑娘不一样的地方——虽说他这辈子还是头回走进大家千金的闺房,可毕竟上过青楼,知道姑娘房里,总是喜欢把房里开得花闭锦簇,绣屏玉器摆了满屋。
但她房里的东西屈指可数,一张床、一张桌、两张圆凳、三只柜,屏风后边还搁着一般姑娘房里不会看见的桌案。他走过去一瞧,发现桌上摆了一落书册,搁在最上头的,正是一本快翻烂的《酒诰》。
陪着他看了一轮,她自己先承认了。“是不是觉得很无趣?”
“怎么会?”他拿开《酒诰》,发现底下又搁着《酒经》。“你才多大年纪,净啃些年代久远的典籍。”
她噘了噘嘴。“这些书是我爹爹传下来的,哥哥也看过,我还打算请人多抄一本,将来好送给小磊。”他们一家醉心酿酒,凡书上只要写了一个“酒”字,时家人肯定买下来仔细读过。
就怕错过了什么酿酒神技。
“你呢?”他转过身望着她。“不想写一本“时家酒经”?”
“我哪够格。”她挥一挥手。“说真的,我懂的事情江叔他们都知道,唯一差别是人大多心杂。酿酒的人越是心无旁骛,酿出来的酒越纯越香。我先前不是说过,醪会讲话,但前提是心得够清,才能听得懂。”
他想了想后说:“所以想再酿出“春茑啭”,只能由你一手包办?”
“恐怕我再酿,也酿不出‘春莺啭’了。”她叹了口气,这事是她第一次跟人提。“酿“春莺啭”那时,我还傻乎乎的,整颗心里只有酿酒这件事。可这阵子,家里有那么多事需要我家,恐怕我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那么专注凝神了。”
他跨了一步将她搂进怀里,心疼她年纪还这么小,就得独自担起这么多事。
“我们一块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烦心的事情变少一点——”
“没关系的。”她绽出带着点酸楚的笑齐,他的话让她又记起她的身份。他是宁家堡的四爷,不可能、也不应该长久待在她时家,帮她负担这些琐碎至极的生意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