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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讲话好伤人。」水荷红唇一抿,眉儿紧蹙的指控他。
这阎焰倒好,连争辩都懒,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水荷的牙咬得更紧,差点儿没把牙儿给咬崩了,大眼在长睫的遮掩下闪动,勉为其难的遮掩了她的怒气。
这男人如此冷血,一点儿都不懂得何谓怜香惜玉!
「如今的我,已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你就不能多照顾我一点?」她用最无助的声音开口,轻轻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只差没直言说,他是个不解风情的大木头。
「我只负责完成任务。」阎焰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再说,你有手有脚,何须我的照顾。」
水荷首次见到这般冷血的男人,纤细的小手紧掐住纱裙,压抑怒气。
要不是仍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武功差人一截,绝不能以卵击石,否则她铁定会失控的揍他几拳。
阎焰扫了她一眼,不言不语,当他的视线注意到她紧握的小拳头上时,黑眸里闪过一抹明了。
这鬼灵精怪的丫头,那一派可怜无辜的样子,竟然是在装腔作势?!
不过,这一眼也让他瞧到她手腕间,因他带着她急奔,使力握住而起的瘀青。
凌厉的视犀终于有些软化。
再怎么说,她也是恩人之女,加上亲人骤逝,难免多了些依赖心,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他得让自己多忍耐一些。
为了尽早完成师命,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得向这个小丫头释出善意才行,要不然再这么与她蹉跎下去,得耗费更多的时间。
那么,就从这一刻开始吧!
跟她纠缠这么久,他甚至还不知道她姓啥名啥,只能随便找个称谓来喊她。
「小娃儿……」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一些,想尽早问出她带着「屠血戒」所为何来。
只是,他的答案还没得到,他的话里似乎又有什么字,触碰了她的秘密,只见她全身一僵,紧握的小手突松,用一种无法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再喊我一次。」水荷的小手攀上他的手臂,揪得更紧,指尖几乎插进他的肉缝里。
「什么?」阎焰不明白的看着她。
「刚刚……你刚刚喊我什么?」水荷激动得连眼睛都红了。
不同于刚刚的装腔作势,她的眼里,有种不一样的光芒,像是高兴,又像是悲伤,复杂得让人无法一言以蔽之。
「娃儿?」阎焰不明所以的重复,如果他没记错,他是这么喊她的。「我喊你娃儿。」
突地,水荷笑了,笑得眼儿眯了,红唇扬了。
只是,那样的笑容,不再是甜如蜜,不知怎么着,竟教阎焰觉得有些心酸。
「娃儿……你喊我娃儿……已经好久……没人喊我娃儿了……」水荷笑着,一直、一直的笑着,浅浅的笑漾在唇爆但眼里的湿意却更浓,彷佛正承受着的伤痛似地。
一滴、一滴,又一滴。
水荷用力地咬紧她的唇,忍的不再是笑意,而是汹涌的疼痛。
红艳的唇被咬得似血似火,她却不觉得痛,思念的火已经烧进她的心坎,回忆揪紧着她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