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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儿子起了头,生性豪爽的姬氏也不再刻意掩饰。
“前几日你带回府里的那个低贱汉女,你打算怎么处置?”
这话里,听得出浓浓的隐忧。仲烨不禁扬起眸,睐了母亲几眼。
“将刺杀过你的刺客留在身爆烨儿,我不明白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姬氏一方面是担心儿子的安危再次受胁,一方面却是忧心他对佟妍起了异样心思。
关于这些没说出来的话,仲烨又岂会不懂?
“这案子现在书我审,由我来发落,前些日子的案子还未破,真凶还会再犯,我必须将人带回府里就近管束。”仲烨避重就轻地道。
那名女子自带回府后,他便没再见过,全交给安墨发落,就不知母亲何以这般忧心?
思及此,他脑中浮现一张狼狈脏污的小脸,胸口正中央那道伤疤没由来的微微纠紧,似痒似痛。
姬氏心一急,也不稍加掩饰就道:“你自伤愈之后,便没再召过任何女子侍寝,莫不是对那个低贱的汉女……”
“安墨。”仲烨忽地唤了一声,截断了母亲未竟的话。
“世子爷。”候在花厅外的安墨躬着身快步走近。
“那个佟妍如今被安置在何处?”仲烨低敛眸光,翻弄着手里的玉牒,嘴里却问着别的女子。
姬氏心中微地一凛,自然瞧出儿子欲透过此举传达的意思。他不要任何人替他作任何安排,哪怕是暖床的妾侍,也不许其他人插上一手。
“回禀世子爷,那个贱民让小的安置在雪涛苑。”安墨摸不透主子的心意,又不敢厚待那名女刺客,索性便让她住进了丫发婆子住的地方。
“我让你看着人,你却让她当起湍王府的丫骺”仲烨不冷不热地问。
“安墨不敢,只是那贱民到底还是个囚犯,总不能让她……”
“备辇。”仲烨将玉牒往一旁的莲花式圆拱形小几扔去,刷地一声拢好袖口便站起身。
“世子爷这是?”安墨惶然地觑了觑一旁脸色陡沉的姬氏。
“上雪涛苑。”仲烨向姬氏行了个虚礼,颀硕的身姿傲气勃发,那礼行来反让人觉得心生压迫之感。
见状,姬氏也微微动了气,“烨儿,你莫不是真对那个贱民……”
仲烨挑起嘴角,淡淡冷笑。就为了他带回女刺客,皇祖母与母亲便沉不住气,想帮他挑妻选妾?他们低估了他,也高估了佟妍。
仲烨性子本就极为冷傲,容不得任何人为其擅作主张,哪怕出发本意是为他着想亦然。
他的人、他的事,都由不得任何人过问插手,他绝不容许被人摆布,哪怕是至亲。
“安墨,没听见我的话?”仲烨停在雕凤拱形入口处,微侧过身,眸光如箭的睨向呆在原地的安墨。
“小的这就去准备。”安墨忙不迭的退下。
看着儿子高大的身躯乘上了步辇,再望着被冷落在几上的那迭玉牒,姬氏不禁心中微恼。
虽然清楚儿子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