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还叫什么莫将军,随亦缺一样叫我父亲才是。”莫越海见曼舞一时还没改口,大笑道。
“是,见过父亲。”曼舞不知因饮酒不少,还是因害羞,脸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先敬皇上一杯吧。”莫越海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拿起叶紫弦面前的酒杯,让莫亦缺斟酒。
莫亦缺却看了一眼叶紫弦:“皇上一向不胜酒力,只怕……”
“让妾身替皇上喝吧,妾身的酒力一向可以,再者,皇上对妾身的恩情,一直无以为报,借此机会,让妾身好好表现一番吧,还望皇上莫要推辞。”曼舞接过莫越海手上的酒杯,对莫亦缺道。想当年在万花楼,虽不至于卖身,但好歹也是经常陪客人的,曼舞的酒量,一早被媚娘训练出来了。
此刻的曼舞,褪去了红盖头,着一身大红宫装,显得美丽非常,脸上的红晕与衣服的颜色交相辉映,愈发妩媚动人。
叶紫弦满意地看了曼舞一眼,曼舞不仅漂亮,看今日的行为,又极其进退有度:“如此,有劳莫夫人了。”
曼舞笑着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呵呵,好酒量,想不到我莫某人临终前还有此等福气,能盼到这么好的儿媳妇儿。”莫越海的笑容一晚上都没停过。
忽然,曼舞的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捂住肚子就弯下腰来。
叶紫弦最先察觉出不对劲,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曼舞:“曼舞,你怎么了?”
曼舞却喃喃地说不出话来,只痛苦万分地捂住肚子,慢慢地,有血自曼舞的嘴角溢出来。
“曼舞!”叶紫弦吓得大叫出声,忙握住曼舞的右手腕,脉象虚无,柔弱无力,转瞬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莫亦缺还算镇定。
一旁的莫越海早已慌了神,一脸的茫然无措,台下的大臣们也早已停止了吃喝,只定定地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切。
“快传太医!”芷苏见情势不对,忙冲着一边站着的小宫女道。
叶紫弦摇摇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没用了……是……鹤顶红……”
莫亦缺和芷苏顿时大惊失色,莫越海甚至直接跌坐在地上,莫亦缺忙一把扶住莫越海。
“父亲,你没事吧?”
莫越海抬起手,冲着莫亦缺摇摇头:“别管我,快去看看你的夫人。”
莫亦缺将莫越海安置在椅子上坐下,这才重新回到叶紫弦和曼舞的身边。
叶紫弦早已泣不成声,看着曼舞的眼神满是伤心欲绝。
曼舞看着叶紫弦,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何尝……不知……他是……受你……所迫……才取……我……但……我……有今晚……一生……足矣……”
曼舞拼尽力气对叶紫弦说完最后这句话,终是闭上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泪自曼舞眼角滑落。
“曼舞……曼舞!”叶紫弦大吼出声,失控地不能自已。
一旁的莫亦缺则怔怔地听着曼舞说出那番话,又看着叶紫弦痛苦的样子,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来人,封锁御花园,所有人都不准出去,将刑部的人叫过去,孤要彻查此事!”叶紫弦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抹了抹眼泪,站起身,冲着在场的所有人喊道。
原本议论纷纷的人群,瞬时安静了下来,战战兢兢地沉默起来。
追风听到叶紫弦的命令,立马领着禁卫军包围了御花园,又派一个随从去请刑部的官员过来。
叶紫弦细细观察起四周的情形,莫亦缺则抱着曼舞的尸身发呆。
酒杯被曼舞在临终前扔在地上,叶紫弦忽然发现,酒杯里还剩下的一点酒洒在地面上,泛起了泡沫,那是剧毒的象征!叶紫弦忙弯下腰,拿起酒杯,放置自己的鼻尖,一嗅之下,眉头蹙起。凭她多年在医术上的造诣,断不会判断错,这分明是……鹤顶红!
叶紫弦又细看起酒罐,这不是刚开的酒,按理说,若是毒下在酒罐里,大家都喝了,不会只有曼舞一个人出事的。到底是谁这么歹毒,居然在新婚之夜谋害新娘?可曼舞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平日里连弦音殿的门都不出,实在不像会得罪什么人的样子。
芷苏见叶紫弦伤心,这会儿又强压下内心的难过,四处不知在看什么,着实为叶紫弦担心,忙走上前来:“皇上,您歇会儿吧,等刑部的人来了,会着手调查的。”芷苏的眼里也隐隐有些泪光,毕竟,都和曼舞相处这么久了,叶紫弦出宫的日子里,弦音殿一直都只有她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