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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它是百分之百。」他淡定地宣称,「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只要相信他就好?为何这男人可以器张狂妄至此?他搏斗的对象可是死神啊!
但不知怎地,她相信他,即便是在如此惊慌恐惧的时候,她依然相信他会为了自己尽心尽力虽然他一点都不喜欢她,甚至厌恶着她,但只要是他的病人,他都会全力以赴。
他就是这样一个医生啊!
泪胎,安静地在她眼里孕育。
「我可以握你的手吗?」
她再度令他哑口无言,许久,好不容易找回说话的声音。「我己经消毒刷过手了。」
「再刷一次会怎样?」她摆出大的任性。
「我想在开刀前握握我主治医生的手。」
他瞪她,她看不出潜藏在那幽暗眼潭里的是什么样的思绪,终于,他脱下外科手套,大手伸向她。
她怯怯地抚摸他的手,修长的手指、厚实有力的掌骨,她试着握住,手心传来隐约的暧意。
好熟悉的感觉,彷佛她曾在何处握过这样一只又大又温暧的手,她用力咬牙,忍住胸臆波动的酸楚。
忽地,她瞥见他大拇指有道细细的伤口,结了痂。
「这里怎么了?」她抚摸那细小的,「是刀伤吗?」
「没什么。」他猛然缩回手,神情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你检查够了吧?这双手应该够资格为你开刀吧?」话里含着刻意的讥诮。
为何她一点也不觉得讶异呢?
一颗泪珠滑落。
「如果……真有什么万一,在我病房衣柜里的保险箱,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是留给你的,密码是我妈的忌日。」
她留了东西给他?那算是纪念品吗?或是遗物?
韩非极力保持面无表情,「我不会打开它的,因为不会有万一,我说是百分之百,就是百分之百。」
这男人啊!她拿他没辙。
方楚楚浅浅地微笑,那笑,就如同她的泪水一般晶莹澄透。
「好吧,那就交给你了。」她垂敛羽睫,在面临生死关头时,内心竟不可思议地感到平静。
她想,这都是他给她的力量。
正如韩非所允诺的,手术相当成功,之后他也留在加护病房,亲自监控方楚楚的术后恢复状况也因此,他在隔天傍晚才从医院办公室辗转接到母亲的电话。
「儿子,你听说了吗?晓云出事了!」
「晓云?」他惊愕,「她怎么了?」
「她妈说她打你手机一直找不到人,她妈己经赶去台北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冷静点听我说,是车祸,听说昨天深夜送到医院时,就己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他听着,一颗心沉下,彷佛坠落万丈深渊,「这是……什么意思?」
那干涩的、硬从喉咙挤出来的嗓音,听起来不像是他的。
「她死了。」
话筒由韩非手中落下,在办公桌敲出沉重的声响,他踉跄地跌坐回椅子上,脑海一片空白。
「儿子,儿子!你在听吗?你怎样了?」母亲焦急的呼唤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