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裸着身体的司马狂双眼瞪地如同铜环般,面色大变,怒气横生地用力将御梦侯的信纸撕烂,纸渣飞的漫天都是。
“步六孤痕!”司马狂一声怒吼,又情难自禁地在早已糜烂不堪的肌肤上抓起来。
“将军!”
“将军!”
看着他在病床上来回骚动,使劲抠挖自己腐烂的皮肤,一旁的将士、婢女早已吓地失神,惊慌失措,除了知道该抬过来冰冷的水,茫然无措!
司马狂边抓边挠,怒道:“想我司马狂守卫魏国如此之久,独栽小白龙瞎儿之手,害的今天人模鬼样,步六孤痕贵为魏国王宫贵胄,竟不顾下属之痛,全命敌国之女。守这襄州何用?何用!”
言罢,他瞳仁猛地变大,面目狰狞似遇鬼般可怕,一口浑浊的污黑痣血从嘴中如喷泉般喷涌而出,吐地面前将士侍女一脸都是,而后被虚火以及五石散之毒热烧地昏死了过去。
……
且说秦淮王为备魏国和齐国之战,调动梁国各个州、郡、县兵马严守长江沿线以及各个郡县,防止魏国与齐国兵马暗中偷袭南渡。
同时,又命陈霸先、朱广超、聂罗三人连日于襄江口岸ca练水陆骑兵,命投靠麾下的江湖人士训练轻云五骑。
而正如所料,契丹首领大贺陂剌获知爱子“大贺阿鲁达”被齐国将士炸死在濡水的消息后悲痛欲绝,怒不可遏,而后将“阿鲁达”炸毁的尸首安葬,并居丧三日。三日之后,这契丹首领又从八部选五部首领共计八万大军南下,横扫契丹与齐国边境,齐国举国大惊。
齐国皇帝——高洋帝来不及解释大喝阿鲁达炸死之事,契丹大军已然兵分五路杀往齐国境内燕云幽州之地。高洋帝慌不择路,早忘了梁国之事,当即撤黄河以北之兵,北上抵抗契丹,暂解梁国之围。
同时,安插在襄州的梁国细作将御梦侯拒绝交还小白龙和司马狂病重之消息回报梁营,梁国王侯将相大喜,萧慕理当即命众人于帐中商议攻取襄州和荆州之事。
王帐之中。
“王爷,估计司马狂是被御梦侯给气地虚火攻心,病重,如今趁着魏国还没来得及派人增援襄州,咱们速速下手进攻襄州罢。”陈霸先说道。
萧慕理点头道:“不错,正是这时机。只是……”
“王爷可是担心王妃在长安……”朱广超在竟陵这些日子,将前事全数铭记于心,对眼前梁、魏、齐国形势已然知道了大概,心下极其想出兵夺回襄州:“既然御梦侯不肯交出王妃,说明她还安在,否则也不会气的司马狂怒火攻心。”
兰花瘦深知小白龙能力出众,并不担忧这瞎儿之安危,劝谏道:“端首将军所言不错,王爷,眼下策划荆州才是重中之重!”
萧慕理声色不动,目光落在虚空之中,却不肯说一句。
陈霸先一心想要攻下襄州,不愿秦淮王为小白龙而耽误大事,当即进言道:“王爷,以王妃之能,若是安在,定能平安回来,如今这般不见人影,想必是另有打算。您莫要担心,眼下以取下襄州为重中之重!”
“另有打算?另有打算么?”萧慕理眉眼半眯,呢喃的声音化为点点飘渺。
“秋影奴还在本王之手,她若想着借此机会逃回漠北,对梁国撒手不管,罢本王定要秋影奴好看了!”
说罢,萧慕理当即命萧建取出《九州褚云图》一张来,铺开于黄木桌案:“照常说来,这两日,长安便会得知司马狂病重之事,宇文泰担心本王出兵取襄州,定会立即派兵和江陵驻扎襄州,到时候就不好对付了。此时正是天机,咱们以最快速度,趁人不备,并且一兵一卒不用攻进襄州。”
“陈霸先!朱广超!此次夺取襄州,主要看你二人了。但若能不费一兵一卒,才是上上之计。”萧慕理手指点在襄州上。
“如今齐国退兵,我们便能全然对付魏国。趁司马狂病重,襄州无人,正是我们一举歼灭好时机,但不可贸然行动。襄州西有荆山,下过襄江,沿岸有已然被我们夺回的麦城,如今由仲奇占领。”
萧慕理看向陈霸先:“是以,陈霸先先行一步,领万兵马,前往麦城和仲奇会和,从南方堵住襄州。本王亲自领兵,同聂罗前往枣阳县,从东面堵住襄州。”
他又看向朱广超:“至于朱广超要做的,才是此次出兵重中之重!也是最不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