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一
阎摩是正法之神,他的言辞,必然会践行。
他说完,在诸天众的见证下带走了摩西sh,而被称作诃利诃罗的摩尼犍檀此时牵着之前抓住的猛虎,快快离开了这里。
他知道诃利指的是谁,他也知道诃罗指的是谁。
诃利诃罗,若是说他,那么他除了摩尼犍檀,便是阿雅潘了。
阿雅潘是诃利与诃罗的名字另一番组合。
摩尼犍檀心中如同擂鼓一般,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但又不敢相信。他在地上来回走动,双足踏过绿草,那绿草就顿时欣欣向荣;双足走过土地,那土地瞬间变得肥沃无比;双足踩过溪水,溪水顿时变得清凉甘甜……他知道这不是他,不是王储摩尼犍檀的力量,而是属于他,属于诃利诃罗的力量。
他双手合十,想要知道自己的力量之源到底是在何处。
他脑海中出现无数的影像,他的生命中顿时涌出无数的力量。
生命之力。
那力量源源不断永无用磬之时。
摩尼犍檀借由这从他意志之中生出的力量支持自己的生命又诞生出新的自己,他在这力量之中不断轮回,最终,他回忆起了一切。
他是摩尼,他是珍宝,他是摩尼犍檀,他是诃利诃罗,他是阿雅潘,他是至高的延续,他是至尊的后代,他是生命的维系者,他是人心的护持者,他是力量之源,他是智慧之根,他是从无上荣光之中诞生的果实,他是从宇宙之初就已经断定要出生的最热烈的生命。
然而,这又让他觉得痛苦。
摩尼犍檀觉得生命之中有些无法细细言说的痛苦正在发酵。
他骑在雌虎身上,驱使它前行……他希望这雌虎永远不能找到归途到达终点,但他又希望它快些到达目的地好让他的养母的病痛尽早消失。
这种两种感觉纠结在他的胸口。
他一路前行,路旁的人看见他骑着猛虎出行便都纷纷避让。他只能叹息,从北方往南而去,这一路上,他极少与人交谈,甚至连食物也是林中的猛兽送来给他的……人们惧怕猛虎,摩尼犍檀很清楚,正如阿修罗,人们见到阿修罗便要奔逃。
摩尼犍檀跳下虎背,拦住奔逃的一位老者,从老者的怀里结果一个瘦弱的小孩儿,轻声询问:“老者,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们要这样慌乱奔逃?”
老者双手合十,向眼前的这位王子行礼:“年轻的王子,请你让我带着我的孙子离开吧,我的儿子让我带着他的儿子逃生,他说孩子是他对祖先的敬献,只有让他的儿子活下去,他的祖先才不会被倒吊起来痛苦度日,而他说父亲是他对自己生命的敬献,只有让我这个老头子活下去,他的生命才有意义,所以……我那可怜的儿子啊!”
老者开始痛哭。
他的哭声让摩尼犍檀都为之动容。
回忆起一切的摩尼犍檀拥有摩尼时代的记忆,他知道一切,他对人世间的一切都应当无所感知才对——见官了悲欢离合,他不该再为这些所动。
然而,这只是不懂得神明之心的人的想法。
无论是提婆提毗还是三相神,他们的情感都会随着世间凡人的波动而波动。
提婆与提毗的情感就已经不用再说,他们的情感与乾达婆并无不同,他们放纵自己的爱与谷欠,也因为这样的放纵,人间的五大元素才能顺利运作,爱与谷欠并不成为阻碍,反而成为动力,只是他们的放纵不能越界。
而三相神,他们的情感同样在人间有所投影。
他们不在红尘,却又融入红尘。
与他们类似,摩尼犍檀也是如此。
他生来便是原人,作为原人,他明白自己的责任。
如他的双亲,如大梵天,他们都是原人。
大梵天把自己节节分开,用以创造万物。
摩诃提婆将自己一分为二,原人用自己的母性那一部分承载了宇宙的生灵。
那罗延用至刚至阳与至阴至柔在宇宙之中维希所有的规则,直到宇宙的尽头,这结合起来的双性就再次回归无上至高,三相神便将合为统一的梵,而大梵天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