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后纳她为妾,男子妻妾成群实属平常,妻子再吵再闹也改变不了他广纳妾室的心意,可柔表妹是其一。
他亦有意收妻子身侧的丫鬟胭脂、桃红为通房,但是妾室一事未摆平,他不好再提收通房的事,就一直耽搁着,直到妻子下堂求去。
“你就为了这点小事踹门,质问我吗?那天安家丫头和庙里佛祖犯冲,不好前往,而柔儿是去问姻缘的,我能拦着不让她去吗?你这孩子脑子不清楚了,同样的事要我再说一遍。”她怒喝,以不悦的神态掩住眼底的闪烁。
“那道士呢?真是不期而遇?”有些事若往细处去想,似乎有什么事要往上面一浮。
她哼了骸默念阿弥陀佛。
“我能管住别人的脚吗?佛门清净地,他自个儿撞上来和我们攀谈,我总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
“若他并非真道士?”人可以是假的,道士袍一披,人人是得道高人。
她心口一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你在胡说什么,道士还有分真假,瞧他把你的生平说得头头是道、分毫不差,还断出你有灾劫,这不是真人还能是半桶水的牛鼻子老道吗?”
“包括我有双妻命,庚子年寅时出生,名字中有柔的女子,平妻入门能为我挡煞?”若非为了平妻这名头,玉儿怎会跟他闹,坚持不与可柔平起平坐。
在这之前他有意无意地提起纳表妹为妾,试探妻子的口风,当时的她是小闹了几天,但是也有软化的意思,只要妾大不过妻,她是默许的。
后来会闹大便是道士所言的双妻,她怎么也不肯妥协,扬言再迎一妻便没有她,两妻地位相当绝无可能。
他认为她无夫妻之情,在丈夫有难时不愿退让,当时娘亲提出以休妻一事逼她点头,气极的他不假思索地同意,把写好但未落印的休书丢到她脸上,以为她会就此退一步。
谁知她给他的回复是一头往坚实的书柜撞去,以死明志,当初血流如注的骇住了他,也绝了休离的念头,赶紧抱起她找大夫医治。
其实他是有愧在心的,始终不敢回房看一息尚存的妻子,若非她拿着和离书到他面前,用言语激他,逼他和离,他们仍然会是同枕而眠的夫妻,而且也圆房了。
“娶双妻有什么不好,是你平白捡来的福气,别忘了当年可是用了冲喜才捡回你一条命,不然你还能站在这里冲着我大呼小叫吗?”娶个媳妇不懂事,连带着儿子也犯糊涂了,敢对她拍桌叫嚣。
“既然如此,不是可柔表妹也无妨吧!我让胡管事去找个八字符合的女子,择日迎娶。”商别离冷笑着,行险招作为试探。
果然——
“不许你任意妄为,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全给我带进府,除了柔儿,我谁也不认,她才是我要的商府媳妇。”人美、嘴甜、懂进退、知书达礼,她娘家教出的娃儿不比安家女儿差。
“娘终于说出心底话了,五年内不准圆房也是你胡诌的吧!你为了你的心意,让玉儿独守空房多年。”他有些心寒,对母亲的敬意一丝丝剥离。
卧病期间的前三年他的确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有行房的气力却容易疲累,因此他只抱着妻子同睡,再无肢体纠缠。
而后是娘亲的耳提面命,一再叮嘱是道长的嘱咐,他一定要忍,切勿因一时的冲动而断送一生。
他一忍再忍,忍得只能分房而居,以免他忍不下去扑向妻子,让冲喜破煞化为乌有。
而这时喻可柔又来长住,无法与妻子亲近的他和她越走越近,有几次差点做了夫妻之事,他摸过、锡她的莹白身躯,她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女子名节已毁在他手中。
“谁……谁说是我胡诌的,老夫人都听见了,道长的吩咐谁敢不从。”她说得心虚,不若适才理直气壮。
其实白胡道长的说法是三年内房事不宜过剧,适可而止,过后则无须节制,任凭小儿小女折腾,因为死煞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