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甚好,无怪生意这般红火。不知小二哥在此处待多久了?”
那清越微哑的声音令小二一阵出神,待他反应过来已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自打出生以来,奴便住在这里。”
“小二哥,儿想向你打探一件事。不知可否方便?”
兰月捏出一锭银锞子递过去,侧首间一阵过堂风吹来,扬起她半掩的纱帘。那微转的目光、殷红的朱砂痣晃花了小二的眼,直过了好半晌他方才反应过来,她问的话竟是——“昨个儿夜里,小二哥可曾见着正堂里遗落了什么物什?”
小二眼波微闪,敛眸接下银锞子,献媚地笑,“娘子问的是……”
兰月敛眸饮了口茶,声色淡淡,“一只装了桃花的香囊罢了,算不得贵重。只是佩久了,颇有几分眷念。”
小二热情依旧,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的女子,“娘子,昨个儿并非奴当值。不如待奴打探清楚了,再通禀娘子?”
兰月随意用了几口菜,将银钱放在桌儿上,“如此,便有劳小二哥了。”
“不知娘子可方便留下住处?日后若有消息,也便于奴禀报结果。”
兰月正欲作答,却闻楼下一阵嘈杂声。
“杜兄、杜兄……你慢些!”
“你这家伙会不会看路?”
“你这人!赶着投胎不成?”
一阵杯碗破碎和着谩骂声中,一前一后两抹挺拔身影疾步上楼。为首之人早已失了平素的风度翩翩,一身月白袍子上染满了脏污油渍,衣袖也被划破了两处。
兰月慌然四顾,眼见那抹月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只得侧身隐藏于最角落的西厢天字号房门前。
小二欲言又止,终是沉默地低头弯腰,不动声色地轻步下楼。
“兰月,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兰月!昨天不是梦,昨天真的不是梦。兰月你出来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兰月、兰月……”
兰月屏住呼吸,却挡不住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难道,当真躲不过去了吧?
她本不过想替娘子寻回贴身物什,却终究是不可避免的反倒在娘子伤口上撒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