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她在庭院中闲步,稍稍靠近大门,兰月的神色便隐隐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地急切。
“阿月,待明个儿天放晴了,你同我一道儿去城外上香吧。”
张好好眼尖地瞧见兰月持着的茶盏中溅出几点水来,霎时便烫红了一片。兰月却似毫无所觉,神色淡淡,“近几日天色诡变,骤风骤雨,娘子若真心礼佛何须拘泥形式?于房中抄抄经书,再由婢命人送到寺庙供奉一番,岂不更彰显拳拳之心?”
张好好一言不发,走到窗边抬手任由洋洋洒洒地雨丝飞散染sh袍袖,兰月心中微颤,“娘子……天凉,当心身子。”
张好好猛然转身,广袖拂到几案上的飞禽浮雕紫砂壶。闷顿地响声中茶水四溅,污了张好好洁净如雪的衣摆,“兰月,原来你还当我是你家娘子呀!”
“娘子,婢……”
张好好截断兰月后面的话,“我今日想出去走走,你若还当我是你家娘子,便莫要阻拦。”
兰月深知张好好固执,不敢出言辩解,只仔细为张好好打理出行衣衫,唯恐浸染半分凉风。
此次,张好好并未申领兰月不许随行,兰月便硬了头皮不近不远的跟着。纵是烟雨蒙蒙,街巷上却依然时不时出现几个匆匆路过的行人。
张好好瞧着每隔步便张贴一幅的寻人画像,终于明白兰月这几日来的用心。她近前看着画纸上翩跹起舞、神采飞扬的绝色女子,不禁抬手抚着角落处的落款闲章——“君子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