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
寥寥数字便道出了他所处的境况,且替他支了招——等。
这样的见地可谓是同他不谋而合,即便是他这般孤傲之人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子确是堪为知己,实无愧盛传之名。
当初心中的触动,直到后来得知她被江西观察使沈传师亲弟以双鬟礼聘之,她退婚闹上公堂饱受杖刑之苦,以致不知所踪。那时,他才知道那个素未蒙面的女子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了难以割舍的执念,即便时隔数年想见见她的念头却从未淡过。
多年夙愿终得偿,可是……她却与曾经传闻中的模样相错太远太远。
兰月在前引路,察觉到身后人停下脚步,不由转身询问,“郎君?”
“我便不上去了,替我向你家娘子道别吧。相识一场,有缘再见。”
兰月虽不明白文涵千回百转的心思,却也乐意如此,对于这个讳莫如深的男子,兰月自是希望能再不相交。
“既是如此,婢子不敢强留郎君。”
兰月回到阁房,张好好正倚坐在床榻上,手中持着一本《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压抑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传出。兰月上前拿过张好好手中的书卷,劝道,“这些可以留待日后再看,娘子吃了药便好生歇息吧。”
“阿月不必担忧,都这么多年了,我早已没有什么看不透的了。”
张好好的话并未令兰月安心半分,因为她深知看透与放下根本是两码事儿,“娘子预备如何?”
“阿月,笔墨伺候。”
朱碧小门镶银暗红匾额,恢宏大气的“忘忧苑”三字,无不彰显其主人的傲然风骨。
身穿粗麻短褐袍衫的小厮脚步匆匆地上前叩门,片刻后,一名袍带松散发丝微束的俊朗男子开了门,“这大清早的,究竟何事?”
“夏管事,是杜郎君的书信。”
夏梁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题签上鸟虫篆书出的“故人”二字,随意将书信收入袖中,“知道了,下去吧。”
夏梁伺候杜牧起身盥洗后,将书信承上便退了下去。瞧着信封上纤细刚劲的鸟虫篆,杜牧心跳如鼓,微颤着双手拆开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