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从何时开始衣冠考究乃至行止有度,连她也不晓得。
倘若那时的她多将心思放在他身上几分,或者早些察觉到那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是不是便不会酿成如今这般结局?
只是,这世上本就没什么如果。而张好好更是明白,有些人纵是做错了事,却永远没法恨他怪他。
经年如梦。
唯有一去不复返的记忆,无声地印证着过往种种,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提醒着世人所谓曾经,不死不休。
墨衣男子慌然侧身,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衣衫,方道,“里面坐吧。”
张好好双手捧着一只古朴的檀木匣子,进得屋内,她将木匣子置于桌案上,墨衣男子转眸瞧见不由心中一惊。
“子明,我今日来此,是有一事相请。”
墨衣男子眸光微闪,转瞬便恢复了沉寂,“好好,你我之间何须客气?直言便是。”
张好好念及陈年之事,若非迫不得已,怎么也不会来叨扰于他。只是,事已至此,她已然别无选择。
“子明,听闻你与牛节度使颇有些交情,可否劳烦你亲自走一趟,将这匣子并书信呈于节度使。”
墨衣男子瞧了瞧张好好自袖中取出的书信,随口应道,“说来也巧,我明个儿约了牛节度使谈事。顺带替你转交便是,费不得多大功夫。”
墨衣男子云淡风轻,张好好心头却似压了块巨石,倘若她再年轻几岁,或者不曾与这男子熟识。或许,他的话,她便信了。
只是,为何她在兰苑同杜牧说,明日便能晓得想知道的答案,而他却偏偏选择明日会见牛节度使?
此事究竟是否不费功夫,便可顺手为之,张好好不知道。但她深知,这世间的巧合太少,只是此刻种种她早已没有心力去探究。
张好好离开后,墨衣男子打开檀木匣子,瞧着里面一封封日期明细的信笺,抬手将张好好另行交于他的书信撕了个粉碎。
她知他,他又何曾不了解她?
他晓得她是不想让他与那人正面相交,以免生出事端,更是担忧他难堪。可这些书信,他是定要亲手交给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