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冰冷的钥匙穿透曲折回环地锁孔,“吧嗒”一声脆响似是敲打在杜牧的心上。
此后很多年,回想起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一生最大的错误,不是洪州的不辞而别,亦非未能相赴古亭之约。而是,在错误的光阴里,打开了一扇对的门。
匾额上“浮世轩”三字晃得杜牧一阵头晕眼花,推开厚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二层阁楼。通向阁楼正门的小道上种满了花花草草,一侧还种着几棵青翠欲滴的竹子。
杜牧的脑海中不禁回荡着一阵巧笑声,“倘若牧之有朝一日得以归隐,想住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时,他笑得轻松随意,“阁楼小院。前院小道旁开两片花圃,种些翠竹花草。后院栽棵桃树,开花时搜集花露,树下烹茶抚琴。结果时,分于邻里共享欢愉。”
杜牧似发了疯似的奔向后院,瞧见依院墙而生的灼灼桃树,他几乎站不稳脚步。
“那么你呢?如果有一天可以离开沈府,你想住在什么地方?”
“古人云:‘轻罗小扇扑流萤’。我要依水而居,春日泛舟湖上,夏日扑萤抚琴。牧之若愿意,到时我们便毗邻而居,得闲便串串门子吟诗作对。”
“如此风雅之事,杜某岂有不应之理?”
彼时女子清脆地笑声如水之漾,一圈一圈扩散开来,打在杜牧如炙如焚的心上——“那便这么说定了。届时,我为居处取名‘流萤小轩’,而牧之落榻地当以‘浮世轩’相称。如何?”
如何、如何……如何?
当夏梁遍寻多处,终于浮世轩后院桃树下找到杜牧,他一颗心似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