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看看你的好三弟,这般忤逆朕,你还要为他求情!”皇帝气得浑身都发抖起来,这阵子一个接一个的,这些儿子是怎的了!
他恼怒,他生气!
东方颢虽然向来能力出众,但是他一向就不喜欢他!
不喜欢这个儿子太过孤傲,太过孤僻!
而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母亲——!
东方颢这股傲劲,像极了他的母亲,兰荷!
皇帝皱着眉,思绪拉到了二十几年前。
兰荷,这个倔强傲然的女子,皇帝对她的爱,比之皇后,更甚!
只是,往往得不到的,到最后都会变成恨!
当时,他还是太子,一次偶然见到了兰荷,从此倾心,可兰荷却是早就有了心上人!
但是他不管不顾,派人杀了那男子,再请求父皇赐婚。
他得到了她,可是兰荷倔强到,嫁给他三年,都不曾说过一句话!更不曾对他笑过一次!
直到后来,一次酒醉,他强行要了她!
皇帝以为,兰荷若是有了她的孩子,一定会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那一次,兰荷真的有了身孕,可兰荷有了他的孩子之后,依然对他冷淡!
只有对着那孩子的时候,才会露出难得的笑容来。
任何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的喜爱都有期限,对一个人的耐心,更是有期限!
终于皇帝再也忍受不了!
他恨这个女子!这个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的女子!
他开始对兰荷冷淡,疏离,置之不理。
直到兰荷郁郁寡欢的死去,他都不曾去看一眼,这个女子,他恨!连带着她的儿子,他也恨!
时隔多年,皇帝心中虽然早就淡忘了,只是对东方颢,依然是有隔阂。
每每只要看到东方颢,多少总会想起,那个对他不屑一顾的倔强女子。
皇帝只把东方颢当做是太子的左臂右膀来看,只要这个儿子忠心辅助太子,他还是能待见他的。
可如今,太子双腿被废,这储君之位,再也坐不稳!这大雍的史上,还未曾残疾之人桌上帝王之位!
太子坐不上储君之位,那东方颢自然没了可以辅助的人!
所以在皇帝眼中看来,东方颢现下就是个没有了作用的儿子罢了!
可这儿子,竟还敢如此忤逆!
“父皇,三弟固然有错,但许是一时冲动,才会这样顶撞父皇,还望父皇息怒!”太子继续求着情,生怕父皇一个冲动,就判下什么严重的罪责。
“皇上!都是宗荣的错,宗荣其实,其实不是很喜欢秦王的,秦王不想娶我,是我不够好,所以还请皇上,不要再责怪秦王了。”秦宗荣不顾秦宗玉的阻止,也立刻跪了下来,为东方颢求情。
秦宗玉见自己的妹妹都跪下了,自然也是立刻跪着,跟着一起求情起来,“皇上,请息怒!”
满地的跪着的人,独独木清寒,双手环胸,悠哉的站在那儿。
东方颢既然敢这么做,就知道该承担什么后果。
所以,何必求情?
“都不必多说!秦王东方颢胆敢抗旨!朕念他初犯,就只扣他五年俸禄作为警告!若有下次,朕决不轻饶!”
皇帝的这个惩罚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偌大的一个王府,基本都是靠东方颢的俸禄在支撑的,若是扣了五年的俸禄不发,那么这五年,秦王府可就是入不敷出了,生活乍看之下,是必须得拮据的,所以说,这个惩罚不算轻。
但东方颢,自然不可能就靠这么一点俸禄过日子!再宅他身后可有郑九夜,是决计会因为钱饿着的,所以说,这个惩罚不算重!
这赐婚的事情,就像是一场闹剧,在皇帝的怒气中,终于拉下了帷幕。
皇帝和太子本想启程回宫,但外头却突然下起了大雪,于是皇帝只好先在契王府中歇息下,待雪停了再回宫。
所有人都各自散了,秦宗玉和秦宗荣也在别苑中歇下,东方泽神色恍惚的回了房,木清寒也回了景园。
木清寒刚一踏进景园,就看到了站在雪中,双手负立,背对着她的东方颢。
白茫茫的天地中,只有这么一道黑色的身影,负手而立,虽然只是个背影,但木清寒依然很肯定这男人,就是东方颢。
不知道东方颢在雪中到底站了有多久,他没着披风的外衣上,落上了许多雪花,头顶也是一片雪白。
这男人,木清寒还以为他那扬长而去是离开契王府了,没想到跑景园里来了。
木清寒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摇,这男人有病呢?
她一步步踩着雪,走到了东方颢的身后。
“东方颢,你在这里做什么?”木清寒皱着眉,声音中略带不爽。
话音一落,木清寒就猛的,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东方颢突然转过身,长臂一捞,就将木清寒揽入了怀里!
那高大冰冷的身子,将木清寒紧紧的抱着,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般!
“东方颢,你做什么!”木清寒想挣扎,可无奈这个男人力道太大!
“一会,就一会……”东方颢紧紧的抱着,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中,呢喃的说着,语气中带着满足和慵懒。
那轻声的呢喃,呼出的温热气息,悉数洒在木清寒的肩窝里,木清寒有些的缩了缩。
“好暖……”东方颢满足的闭着眼睛,轻轻的蹭了蹭,只觉得木清寒的身子温软不以,很想,很想就这么一直抱着。
挣扎了几次都挣脱不开,木清寒也懒得去挣脱了,就任由东方颢抱着,反正她向来对这些男女之情不是很介怀,抱一下她又不会少块肉。
倒是这男人,是冷了?
所以把她,当暖炉用着?
!
罢了,看在这个男人被扣了五年俸禄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你可知,皇上震怒,扣了你五年俸禄?”木清寒任由她抱着,在他耳边轻声问着。
“嗯嚎”东方颢显然不太在意,只是更加满足了,因为木清寒竟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
“五年俸禄!”木清寒啧啧的摇了,心道这个男人真是个有钱人,这一个王爷每年的俸禄都不少,五年,那可是一笔巨款,可这男人就哼了一声,这般不在意。
这五年俸禄对东方颢来说,确实是不痛不痒的事情。
东方颢丝毫不觉得心疼,抱紧了木清寒,喃喃的问着,“嗯,怎么了?”
“……”好吧,这金主都不在乎,木清寒又何必在乎?反正这钱,也不是她的。
大概是因为有郑九夜撑腰呢?
方才,这男人在皇帝面前说的话,那句随了心,是在说喜欢的人是郑九夜,所以无法娶秦宗荣么?
这男人,果真痴情啊!
木清寒轻笑出声来,觉得东方颢十分难得,喜欢一个男人十分难得!对一个男人如此忠贞,很难得!
悲催的秦王,依然继续被某人误会着——
东方颢将头埋得更深,嘴角满足的勾起,这女人,难得如此温顺!
他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就算大雪纷纷,抱着木清寒他也不再觉得冷,就算皇位权势再诱人,和木清寒比,他也觉得不再重要。
他的眼底,只看得到木清寒,他的心里,只容得下木清寒。
从未有过的,无比坚定的想法,在东方颢的心里,不断滋生。
这莫名的袭来的感觉,填满了他的心,他心思一动,迫切的想要知道,木清寒的心意!
东方颢松开木清寒,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幽深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
薄唇一动,问道,“木清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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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来了~!
一个个的都要恐吓我!赐婚这种狗血的东西,我尊的会写咩,我像那种人咩!
这个情节,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情节~
于是,我们秦王的形象瞬间伟大了有米有!威胁的恐吓的,吓坏了我的小心脏啊!【仰天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