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噗嗤一声笑出来:“很高兴,很欢喜,依依,你真是和别人不一样。”
“妾是柳依依,是陛下的才人,自然和别人不一样。若这后宫之中,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那陛下岂不去谁那里,都是一样的,那还有什么趣味?”
皇帝放声大笑,菊儿苹儿端着热水上来,听到皇帝的笑声,当然也要捧场凑趣地笑。
菊儿笑着道:“陛下笑什么,可是我们才人又得罪了陛下?才人求饶,陛下这才大笑?”苹儿已经摇头:“不是不是,该是才人讨了陛下的什么好去,陛下才如此大笑。”
皇帝这下更是笑的乐不可支,对柳依依点着菊儿苹儿:“瞧瞧,你身边的侍女,也是这样。依依,朕来到你这里,就觉得很安心,很欢喜。”
柳依依下床穿鞋,走到梳妆台前,菊儿苹儿给她梳洗,柳依依笑着对皇帝道:“能讨陛下欢喜,妾很欢喜,只是陛下在妾这里如此欢喜,那在别人宫中又是什么样?”
皇帝摇头:“瞧瞧,你方才还说,要是这宫中,都是一样的人,那就没意思了,这会儿又问朕这样的话,朕啊……”
皇帝瞧着柳依依的神色顿一顿:“偏不告诉你。”柳依依鼻子一皱,转过身不理皇帝,皇帝再次放声大笑。
梳洗完,苹儿端来面,皇帝闻着面很香,命宫女拿来筷子,抢了几口,面原本就不多,皇帝再抢了几口,碗里只剩下汤了。柳依依忙伸手把面碗罩住:“不许再抢,要吃,我让她们再备去。”
皇帝已经放下筷子,接过宫女递上的手巾擦一擦脸:“朕不过是逗你玩,那是真心吃面。快吃罢。”
柳依依腮帮子微微鼓起:“陛下又逗我,以后啊,就不理碧玺了。”说着柳依依如泄愤样把碗里的面汤一口喝掉,差点被呛到,又让皇帝发出一阵大笑。
宫女把东西都收拾下去,又服侍他们漱口,就有内侍来报,御医已经传到,柳依依有些惊讶地看着皇帝:“陛下传御医到底为了什么?”
皇帝握住柳依依的手下楼,楼梯狭窄,只容一人行走,皇帝的步子又快,柳依依差不多是被皇帝拉下楼的。
两人走下楼时,御医已经在下面等着,见皇帝下来,急忙上前磕头行礼。皇帝并没松开握住柳依依的手:“你给柳才人把脉吧。”
御医应是后又道:“陛下还请松开握住柳才人的手。”
皇帝有些奇怪地瞧着御医:“朕握住柳才人的手,难道就……”
“臣学艺不精,若陛下一直握住柳才人的手,难免陛下的脉象会和柳才人的脉象混在以前,因此,陛下请松开握住柳才人的手。”
御医一本正经地对皇帝回奏,柳依依的脸却红了,把手从皇帝手里抽出,宫女已把脉枕放好,柳依依把手放在脉枕上。
御医认真地把了一会儿,对身边立着的菊儿苹儿问过了柳依依的起居,这才对皇帝笑着道:“陛下,柳才人这脉象,已是有喜了,不过日子还浅,不过一月有余。臣开个方子,由柳才人用着。”
皇帝听到这话,却没有御医预想的那样高兴,而是对御医道:“我记得,曾有人……”
这位御医就是上回把出朱宝林其实并不是怀孕流产的那位,对皇帝恭敬地道:“陛下想的,臣心里明白。陛下放心,臣每隔三天会来把一次,就算有人神通广大到在才人的药里,食物里动些手脚,臣也能查出来的。”
柳依依在旁边听着,那眉渐渐皱起来,皇帝已经点头,命内侍把御医带下去开方。柳依依对皇帝道:“陛下,这宫中,是不是……”
皇帝对柳依依微笑:“这些事,不用你担心,朕,自有打算。”说话时候皇帝的眉并没松开,柳依依望着身边服侍的宫女,唇微微翕动还是没问出来,朱宝林上一回,是不是并不是有喜,而是用药物造成的假象?只为诬陷自己?
不过柳依依看着皇帝神色,并没问出来,只对皇帝道:“陛下如此说,妾就放心了。妾在这宫中,有陛下的宠爱,娘娘的疼爱,妾什么都不害怕。”
皇帝又笑了:“好依依,果真是不一样的。”说着皇帝就叫来人,命他们去向昭阳宫禀告,柳依依已经有喜,并赏赐听雨楼上下。
菊儿苹儿等到这时,才敢带着人跪下恭喜柳依依,并谢皇帝的赏赐。
柳依依低垂下眼,想感受下肚内的孩子是个什么动静,不过等了许久,什么动静都没等到,才一个来月,想来还是非常小的一团吧?
皇帝伸手过来,握住柳依依的手,柳依依对皇帝露出微笑,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还是值得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