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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什么?我也用画的送你?”别嫌弃她的画功喔。
“我想要你的坦诚。”他笑容一敛,英挺的眉宇透出认真。
“嗄?”
“去法国的事。”
她一僵,双眼陡地瞪大。
“今天鄘打电话给我。”
宜萱?
“她干嘛那么多事!”她怒吼着,激动得满脸通红,挣开沈书行的怀抱,想冲去打电话骂人,却被他一双健臂拦住;她心火一盛,用力推着他,生气地骂:“她真的很过分!竟然打给你!她有没有搞错?哪有人这样乱来的!”
“晴晴,她是为你好。”他按住她扭动的身子,不让她鲁莽破坏友情。
温报晴气红了双眸,还是很火大。“她真的很神经病!鸡婆!怎么可以乱打电话!她跟你熟吗?她怎么好意思这样做!过分!她真的好过分!”
“我们不讲她,讲重点。”轻轻拍抚她气得发抖的背脊,他黑眸沉着,定定瞧着她被怒涛覆盖的眼睛。“你不想跟我谈谈?这么大的事。”
不管她的决定如何,他这个男友都有权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讲了多少?”她别开脸,又想逃避烦扰多时的问题。
“全部。”看着她倔强的侧容,他苦笑,她还想瞒他吗?“她连合约条款都念给我听了。”
蓦地咬紧下唇,她不许自己哭出声。
睛晴,机会一去不回头,我拜托你不要天真了好不好?他会爱你多久?真的可以一生一世吗?你不要被眼前的热恋欺蒙了眼,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你别忘了自己的父母,就是给你最好的教训和警惕。
宜萱够狠,那样血淋淋地刨出她潜藏内心最深层的忧惧。
是啊,什么都会变,没有人可以担保他们能一直走下去。倘若有天爱情没了,她起码还有事业捏在掌心。经历过亲人的背叛,她很清楚人生只能依靠自己而活,为了爱情放弃事业、丢弃理想,真是很傻很笨的事,她不该那么天真那么幼稚的。
这些她都知道。
但没人知道,其实她有多天真,自从爸爸和阿嬷去世后,她与单纯自此绝缘,被环境鞭策着要成长,她没有幼稚的权利,她一直被这着长大,连梦幻一下的权利都没有,和他在一起,太快乐了,她像个乐不思蜀的小孩,明知某些时候该适可而止,却又让自己放肆沉沦,她放不开他、离不开他;当她越来越信赖这段感情,她期望起安稳,害怕变数;她经历过太多苦涩的变数,难得遇到这样真心疼爱自己的人,她只想维持现状,就算日后会后悔,也认了。
很爱他,她很爱很爱他,可以的话,她愿意变傻变笨去保护他们的爱情。
“我不去。”回眸望向他,她隐忍住眼泪,终于开口表明自己的意愿。
挣扎了半个月的事,她连跟他讨论都不要了,就这么仓卒作出决定,只因,他正在她眼前,是她目前唯一能抓紧的真挚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