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
“你父王是我的家人,你又何尝不是?”褒姒看着伯服笑道,“调转方向吧,我们不去晋北!”
“那去哪里?”伯服问道。
“去秦国。”褒姒说道。
这三个字叫伯服感到了十分的意外,摇了摇头,“为什么是去秦国?如今犬戎进贡秦国,赢开逃出镐京城回秦主持大局,百里成背叛我大周支持申国,我们二人若是前去秦国,只怕是日后会成为父王的软肋,叫赢开与百里成拿我们去威胁大王。”
褒姒听见伯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觉得十分欣慰,她微微的点了点头,“你若是不想成为你父王的威胁,你自然有无数种办法!晋北没有什么必要去了,郑伯只怕不久之后就会回到镐京,晋国‘乱’的会比秦国还快。秦国镇守大周西侧,赢开不能‘乱’、百里成不能弃之不用,有些事情我们得去‘弄’明白是为什么发生的?”
“孩儿不懂!”伯服摇了摇头。
“百里成背叛大周,转投申国总是有原因的。”褒姒解释道。
“便是有原因,这百里将军难道就肯向娘说这其中的原委了?”伯服问道。
褒姒想了想,或许百里成不会说,但也许他会的,对于百里成而言,自己虽然是周王的王后,可也曾经是世子未过‘门’的妻子。就算百里成不对自己说实话,可是褒姒相信,只要她和伯服在秦国,佯作投秦,此事还是会有些收获的,她没有向伯服解释这些,只是轻声的说了句,“掉头吧,去秦国。”
“娘……”伯服看着自己的母后,“不回宫里了?”
“既然出来了,难道还要你再带着我回去,向你的父王低头认罪?”褒姒笑道,“既然出来了,也该叫你知道帝王之命有多不易。”
“其实父王曾追上过我们。”伯服犹豫了再三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这话叫褒姒一怔,看着伯服没有说话,她觉得嗓子有些沙哑,不知道说什么合适,沉默了良久。伯服一面驾着马车一面向褒姒继续说道,“父王要我回宫,我恳求父王放你我一条生路,若是在宫里,娘迟早会被‘逼’死的。”
“然后呢?”褒姒其实不必问也知道结果了,姬宫湦选择了向自己的儿子妥协。
“然后父王就走了,”伯服说道,他的表情也有些难过,整张脸都是一种想哭的冲动,他带着自己的母亲离开了家,扔下一个身扛重负的父亲独自在那里面对大局,饶是心中再劝慰自己自己父王今日的果是他昨日咎由自取的,可始终觉得姬宫湦离开时候的背影孤独落寞的叫一个七岁的孩子都感到了苍凉。
褒姒拍了拍伯服的肩膀,“隔天涯之远,犹在身边;处眉梢之近,遥不可及。”
伯服对褒姒这句话的意思似懂非懂,他点了点头,带着自己悲戚的心意朝着秦国的方向慢慢驶去。
如今的宫里,显出了一丝的苍凉,让人听来就感到深深的悲戚。太子殿下带着王后离了宫,饶是姬宫湦对外宣称的是自己送太子和褒后离宫休养,不日则还,可始终堵不住悠悠众口,人们相互揣测、造谣,人人都说姬宫湦如今众叛亲离。
楚夫人死后,丧事是后宫里的最后一位娘娘魏夫人一手‘ca’办的,此事是太宰宫做主,魏夫人的一房协助,这最后的一位夫人如今行王后权责,在宫里熬了多年,如今竟真的能走到这一步,魏夫人最近的气焰很盛,便是不得大王宠幸,可眉宇里掩不住的得意之情,此事是被她一手策划、推到今日这个局面上的,和人说话的字里行间都没有过去卑躬屈膝的味道了,整个人趾高气昂的。
秀秀被安置在华辰殿中,姬宫湦说过没有他的命令,她不能踏出这殿宇一步。
听闻褒后离开的消息的时候,秀秀整个人俱是一惊,没有想到自己对褒姒的咄咄‘逼’人会将她从这个王宫中‘逼’走,她怔怔的坐在自己的房中,看着窗外的荷‘花’池出神,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她第一次见到褒姒,是郑夫人央着姬宫湦宣褒姒来华辰殿跳舞,就是在这里,她是个悉人,站在台下看那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女’人在台上翩然起舞,那骨子里的清高、那眉宇间的不屑、那姿态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妖娆,叫秀秀过目难忘。
她始终觉得她和褒姒是两个世界的人,可以远望,却永远都不会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