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完全全。
而她,仍在原地驻足等候。
这次是他毫不迟疑往前赚她被抛下了。
一个半小时后,画室下课,小朋友们蹦蹦跳跳离开,叶千寻走进来帮忙收拾,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将画室恢复干净,也把小朋友的画一一摆在桌上。
江潮看画看得入迷,她则是看他看得入迷。
看来,他终于找到他最想要做的事了。
「我不像你父亲有绘画方面的才能,是他们不介意才让我明白教学的乐趣,我在这里找到了快乐。」他在这里投注了相当多的努力。
「潮……你过得好吗?」她终于问了打从见面后就一直想问的问题。
「很好。」
很好……这两个字她默默放在心底。
「我还能再来看你吗?」
「欢迎。」他笑得无比温柔。
江潮离开一年。
叶千寻找了一年。
再相逢,又一年过去。
他们认识了整整二十六年……时间总是不等人。
以往是江潮顺着她,现在轮到她顺着江潮,不再强迫,而是放慢速度配合他,一切以他为主。每到假日,无论有多忙,叶千寻必定排除万难开车到花莲,他们不曾提起过去的事,或许正如他所说的──一切都过去了,既然放下就毋须再提起,又或者到了一个年纪,总会突然领悟某些事。
她对江潮就是属于后者。
总算是如了江潮的心愿──她的的确确长大了。
现在,他们会讨论公司的事情,叶千寻会向他请益,然后再聊到他这礼拜和孩子们的相处情况,偶尔她也陪着江潮去公园画画、去市场采买,江潮很厉害,一个人有办法做出三菜一汤,这点她完全输给他。不过她也是有优点,比如江潮无法开车,只要假日,她就开车带他去想去的任何地点作画。
她去过江潮曾去看精神科的医院,医生碍于病人的隐私不方便说什么,只对她说了一句话──他最需要的仍然是你。
于是,叶千寻也就厚脸皮的每个礼拜都过来,只要江潮一天不赶她赚她便不会离开。
只要能看着他,她便无所求。
江潮不想说的,她绝不问。
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叶千寻谨慎地把握每分每秒,同时也避免对他又造成影响,不过这趟过来,江潮主动让她睡在三楼,光是这点心意就让她高兴得差点睡不着。
「今年过年你会回来吗?」去年他只待了一天,她很失望。
「会。」江潮一面准备画具一面回答。
「爷爷说你去年只有待一天太短了,台北花莲往返车程很远,他希望你这次能多住几天,反正孩子们也要过年,那几天总不可能来上课吧,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不方便就别勉强。」她把决定权留给他。
江潮听完后,笑了出来。
「怎么了?」她满脸困惑。
「总觉得你对我好像是对待什么国家级重要人物那样小心翼翼,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以前的态度。」那样比较不会有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