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献媚的一天!
“你实在是太傻!若你心中真的有朕,朕还要其他女人作甚?”慕容玄喜不自胜,一把用力抱住了她,无不动容地说道。他从没想过,原来她还是介意自己有其他女人的。
冷岚歌心中惨然一笑,恨不得当场扇自己几个耳光,可却故作梨花带雨的纤弱之态,“臣妾自然是真心的,请陛下莫要怪罪,宽恕臣妾的一番任性之言。”
“傻歌儿,朕怎么舍得怪你呢。”慕容玄不禁心神一荡,一把打横抱起了她,这番话说得他十分受用。
他把她抱到床榻之上,便迫不及待地欲解开她腰间的衣带。她按住了他的手,声音中已尽是颤意,“陛下,那您与楼兰公主的婚事?”
“你若不喜欢,朕不娶就是了。”
慕容玄灼灼盯着身下的美人,眼中布满了情/欲。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
冷岚歌轻轻闭上了酸涩的眸,手间一松,衣带便被他用力拉扯开来。
他低下头,亲吻上她的眼睫,亲吻上她娇艳欲滴的柔唇,又慢慢将滚热的唇移到了她柔软颈窝。
“那你愿意为我不再杀人吗?”她缓缓睁开了眸,眼眶中尽是晶莹之色。
慕容玄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他忘情地吮吸着她薄如蝶翼般的锁骨,在口中含糊地答道,
“除了那个人,朕可以为你大赦天下。”
冷岚歌登时身体发颤,没想到他这次真的是铁了心要让她死。
她心中如被凌迟了千万次,煎熬了千万次,几乎咬碎了牙关,才极轻地问道,“敢问,陛下想怎么处死她?”
慕容玄终于被迫停了下来,他瞪着她,恼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在想,你我是她的兄嫂,至少应该亲自送她一程。”
慕容玄双目陡然睁大,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你想亲眼看着她死?”
冷岚歌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绝艳得倾国倾城。
“有何不可?”
他的血液一下子便凝固了,他用力扯掉羁绊着自己的那身龙袍,陡然红着双目,急切而粗暴地压住了她,“好,朕便如你所愿!”
没能忍住一声闷哼,冷岚歌痛苦地浑身一僵,将唇生生咬出了血,把脸颊转开,殿外的雨似乎下的更猛烈了。。。重重地砸在殿瓦之上,好像永远都无休无止。
不知过了多久,风雨终于停歇了。
慕容玄整了整衣袍,他轻抚上她疲惫而虚弱不堪的容颜,“你好好歇息,今夜酉时,朕会再来接你。”
她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不要怪朕,只有她死了。。朕才能安心。”
慕容玄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凑唇到她耳畔旁,低声地道了一句,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良久,她慢慢睁开红肿的眸,缓缓披上了衣裳。
“瑶儿。。”她沙哑地唤道,身上心上嗓子上都痛到不行。
瑶儿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只见冷岚歌青丝散乱,脸上的妆也花了,形容憔悴到了极致。
她看了她一眼,再也压抑不住席卷而来的痛楚,喉间一甜,从唇边涌出了一行鲜血。
“娘娘!”瑶儿急忙疾扑上前,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着血,忍不住悲恸地低泣了出来。
“哭什么。。本宫还没死。。”
冷岚歌将指甲深深掐入肌肤,吃力地说道,“去。。去给本宫拿药来。。”
“娘娘。。可那些药。。御医说不到逼不得已绝不可服用,否则您命不久矣啊。。”她再次泣不成声。
“快去!”冷岚歌狠狠捶上床榻,又引得剧烈咳嗽出一大口血。
“诺。”
望着瑶儿飞快离去的背影,她苦涩地笑,本就只有半条残命的人又怎么会还在意这些呢。
待瑶儿取回药,她仰头和着茶水一口吞下那颗金色的药丸,味极辛涩,一时之间腹中如同火烧,血脉中像似有千万条毒虫在啃噬自己。但她必须要好起来,她必须要好好的见她最后一面。
“瑶儿,帮本宫重新梳妆吧。”许久,她的脸色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诺。”
披上最高贵的凤袍,戴上最华美的冠钗,冷岚歌盯着铜镜中正在为自己精心妆扮着的瑶儿,忽然笑着问道,“你看,本宫美吗?”
瑶儿含泪答道,“娘娘自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
“是么。。是么。。可正是这副容貌害了她,也害了我自己。。”她垂下眉目,喃喃地念道,“不如不遇倾城颜,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人曾牵着自己的手,将她的名讳划在自己的掌心,告诉自己她名字的由来。
她说,她的母妃一生都不快乐。
她说,她的母妃替她取名为颜,正是由于她母妃因一副绝代风华的容颜惹上了天大的灾祸,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在长大以后,不如不遇倾城颜,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即可。
犹记得那年的她眨着琥珀色的眸,故意揶揄自己,“坏了,歌儿!你生的这样美,母妃肯定不希望我能遇见你!”
可那时的自己什么也不懂,还为她的这句玩笑话生了半天的闷气。
如今她在心中苦笑不已,这才明白了过来。
呆子,你母妃所说的话都是对的,你真的不该遇上我。
不然,到头来,你也不至于会落个这般命在旦夕的凄凉田地。。。
她失神地回忆着,恍惚中伸指蘸了蘸一旁的茶水,在铜镜上落下一笔一划。
许久,她垂下了手臂,轻轻地道,“瑶儿,你我皆为深宫女子,在这世间活着,总归是身不由己的。可唯有此心,属于自己一人,我不愿再去违拗,事到如今我已别无他求,只想让那个人活着。。如此而已。”
瑶儿极酸涩地盯着铜镜上的那个‘颜’字,笔锋处的水珠顺着光滑的铜镜蜿蜒而下,很像女子为一个人开心时的眼泪,又像女子为一个人伤心时的眼泪。
以前她听人说,这世间最难放下的东西是,执念。
男人们的执念是,匡护整个天下。
而女人的执念只不过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