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内‘侍’应声上前,却没按姜永成的命令来拖人,反而颇为不逊的说道:“殿下,现在萱妃娘娘汤‘药’不进,还是到太医院找两个‘精’通针石的医官来要紧,何必和对一个‘侍’‘女’撒气。”
姜永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红着眼怒极的上前一把抓了比较靠前的内‘侍’衣领喊道:“一个阉人,也敢不把本殿放在眼里!”
那内‘侍’不慌不忙的的说道:“看您说的,我们是阉人,低等的贱奴,哪儿敢看不起殿下您,您说一声,我们这就去太医院给您请医官过来。”
姜永成双目都快瞪出了血,终于哈哈哈一阵狂笑,“殿下!殿下!我算什么狗屁殿下!你们一个奴才出面好歹还能请出几个学艺不‘精’的医师来,我吧吧的当朝二皇书出面却连个小小的九品‘药’师都叫不来!”说到这里姜永成双目凶光毕‘露’,“给母妃治病,少不了你们几个贱奴来请医官,你们这幅欺主的德‘性’本殿也就先不和你们计较了,既然现在母妃已经是吃不下‘药’,这次就给我去请几个像样的医官来,要不然……”
姜永成的目光瞪得那内‘侍’有些胆怯,这才略显慌忙的应道:“既然二殿下张口,我们自然会去,”他发急的挣脱了姜永成的手,拉着身旁的内‘侍’后退几步恭敬的行了全礼说道:“殿下敬候着就是。”然后定了下颇为慌惧的神‘色’,给旁边的人一个眼‘色’一同退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侍’‘女’还爬在地上嘤嘤哭泣,姜永成回头怒喝一声:“还不快滚!”
那‘侍’‘女’这才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往外跑去,姜永成回身握了陈茹的手,呆呆看着神志不清的母亲,几行清泪划下,竟然埋头在‘床’边哽咽哭泣起来,尚且青稚的身影此时显得那样的悲戚无助。
我在屋顶上徘徊不定,如果当初杀了陈远的人是我,我现在就可以无所顾虑就会进去帮陈茹治病,以后的事我自忖也可以应付,但杀陈远的毕竟是师父,如果现在我治好了陈茹,以后她们母‘女’有意找师父寻仇之时,让我该如何去面对师父?
几番犹豫,我终于待在房顶没动,心想还是再看看动静比较好。
出去叫太医的两个内‘侍’完全被我把一举一动都看在眼底,他们在太医院低声向太医院的主事太医长说了萱妃的病情,那位姓李的五品太医长叫了一个小医师说:“去给沈府递个消息,就说萱妃最多只剩一天时间了。”
一旁的内‘侍’则略微担心的问道:“李大人可否先和我们去一趟?”
太医长不悦的说:“沈相的意思你又不是不明白,我怎么能去?”
内‘侍’急了,忙说:“李大人,沈相的意思我们也明白,我们只是请李大人去一趟而已,那二皇书又不通医术,大人只要糊‘弄’一下就行了,否则现在把二皇书‘逼’急了,我们两人说不定就真会没命了,更何况,要是外面传出太医院不给萱妃治病的话,那对李大人和沈府都没什么好处。现在李大人去一趟的话,也正好掩人耳目,到时候对外说起萱妃娘娘病重不治时,也好让宫里宫外少些闲言碎语不是?”
太医长听了略微思忖了一下,似乎觉得内‘侍’说的有些道理,就点头说道:“沈相一直要太医院随便派几个人做做样书就成,现在萱妃病已沉重,我要是再不出面也说不过去了,既然要做样书,还是做全了比较好,也罢,我陪你们去看看吧。”
“哎,大人请,劳烦李大人了。”两个内‘侍’如‘蒙’大赦一样忙哈着腰给李大人引路,按规矩顺黔道绕回忻兰宫。
姜永成早已经止了哭声,泪水浸sh的衣袖被他刻意拂在身后,他对终于出现在忻兰宫的太医长淡漠的瞟了一眼,随即起身站在旁边说道:“李大人大驾光临,本殿是不是该感‘激’涕零啊?”
太医长忙笑称不敢,简单行了礼就上前把丝帕覆在萱妃手腕上开始诊脉,只见他闭目凝神似乎十分认真专注,过了好半天才睁开眼,然后连叹三声:“元体不固,元脉不稳,元贞衰竭,唉!唉!唉!”他捏着丝帕面‘色’惋痛的起身刚要说话,却一抬头就对上了姜永成骤然冷凝的目光,顿时惊退一步,手中的丝帕也飘落在地上,“殿、殿、殿下?”
姜永成冷冷的挂出一丝邪笑问:“敢问李大人,母妃可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