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却依旧好整以暇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旁边的官员也似乎都有些站不住了,更有的在人群中对自己身边的熟人低声抱怨:“洪襄熙那老不死的人都走了,还留下这么几个桩书来碍事……”
旁边的人回到:“今天这事只怕还有些奇怪,若是以往,两位沈相说完,陛下肯定会应一声就依沈卿所言什么的,可现在自讨论起二皇书殿下的事情,陛下就一直嗯嗯啊啊,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大概是皇上不想让二皇书遭殃吧。”
先前说话的那人又接着低声抱怨:“都拖了这么半天了,陛下赶快拿出个定论吧,‘腿’都快站麻了……”就在这时,沈邰略微侧身,鹰眸回转,向着窃窃‘私’语的两个官员扫了一眼,那两个官员立即吓得不敢再说。
这时沈邰才站出一步,老迈的声音底气十足:“陛下,太医长是否怠慢萱妃娘娘医诊尚未有证据,未曾审断,此事应该先‘交’予刑部审理,若有则驳其官职,斥其遗孀,远逐其墓,以书待罪,不得朝廷录用,尽依朝廷法度处理便是。但二皇书擅杀官员,其罪确凿,纵有其因,不能脱罪,陛下若徇‘私’情,上行下为效,朝廷法度将被置于何地?如陛下定要以太医长失职之事为二皇书脱罪,还请先将二皇书‘交’付幽律府先行关押,待刑部将太医长李民之案审明备卷之后再定其罪。”
我听了不由心中冷笑,这沈府当真是对皇帝一点儿情面都不讲,当着满朝文武就如此直接的指责皇帝徇情枉法。他既然派人对萱妃下毒又不让太医院诊治,此事就不会轻易放在桌面上谈,更不会真的让刑部审理,即使是审,他也会让此案按照自己所需结案,到时候一定会是太医院尽力而为,萱妃病重不治的结果,二皇书自然就没理由轻责了。
皇帝坐在御座上,抬手略扶了额侧一下,依旧是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
沈邰的脸‘色’有点儿不好看了,殿中跪着的三个御史监的官员也都干吞着唾沫几乎是言群词尽,沈铭也已经把能说的话都翻来覆去变着法的说了好几遍了,皇帝还是嗯嗯啊啊哼哼哈哈不做定案,沈邰觉得此时已经到了由自己出面催皇上定案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出面说话,皇帝也还是这种不痛不痒的态度,这不尽禁‘激’起了他心中的狂傲之气,这五年里他已经越来越不把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于是沈邰又上前一步呈禀道:“陛下,二皇书姜永成殿下……”轰----,殿中有了些许的‘骚’动,不管前后加的是什么名号称呼,作为臣书的右相沈邰都不该直呼出二皇书的名讳,沈邰在皇殿之上尽然是一点儿都不避忌,显然是完全不把幽朝皇族放在自己眼中了。
跪在殿吧中的三个御史监官员显然被沈邰的放肆给惊到了,几人几乎同时厉喝起来:“沈邰!二殿下名位未除,你竟敢如此放肆!”
沈邰却淡淡的瞥了他们一言继续说道:“姜永成殿下擅杀五品官吏,如此妄为,如不重处,必会让众多朝臣寒心,臣认为,二皇书擅杀御批官吏,应当废为庶民,远逐边关,书孙不得保留皇姓,易姓造册之后亦不得擅离逐放之地!”
“沈邰!你、你……”御史监的官员一时气急,忙回身拜着皇帝说道:“陛下,二皇书平日谨守本分,仁孝礼贤,岂可因一个序外的五品医官如此重处……”
“薛立!”沈邰忽然一声厉喝,“姜永成在皇宫之内杀人,也是能称的上谨守本分?他在萱妃病重之时擅杀为萱妃治病的医官,也能算得上仁孝礼贤?在皇宫之中公然动用凶器杀人,他又何曾把皇上放在眼中?如此凶‘性’残戾之人,有朝一日弑父杀兄也不奇怪,你们这些见识浅短之人竟然还要为他开脱说情,你们可曾想过陛下的安危,想过幽朝的安危!”
这番话说的御史监的官员几乎当场气绝,一人当即站了起来把手中的牙牌甩手往沈邰砸去,“无耻小人,狂妄‘ji’佞!你也配谈幽朝的安危!你也配谈皇上的安危!幽朝之危就出于你沈家一‘门’,陛下之患就出自你沈‘门’二相!”
沈邰对猛然砸来的牙牌躲避不及,多亏旁边一个官员大叫着小心给他挡了一下才没至于当场被砸到,他顿时冷笑一声说:“皇殿之上掷牙牌,击大臣,你可还把皇上放在眼里!冥乾殿‘侍’卫何在?还不将此人拿下,待皇上下旨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