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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了一天的白衣男子,整整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任由听风在门外叫喊或送食,也不曾打开。
直到楼下传来一阵杂乱的争吵声,才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
白衣男子心情不佳,本想忽略不计的,奈何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已经超出他能忍受的范畴之中了。
尤其是隐约间,他还能听到苏雪青辩解的声音,这就更使他无法自拔,再也不能深藏室内而装做完全不知的样子了。
推开房门,走出楼栏,随便拉来一个小二,便出声问道:“楼下发生何事,为何争吵?”
那小二一看白衣公子的尊容,当下敬畏的点点头道:“回公子,楼下好像有人找苏掌柜的麻烦。”
“找她麻烦?为什么?”不由自主的,白衣男子语气有些愠怒与不快。
小二连忙摇了道:“那是东厢房的事,我们不敢瞎打听,所以不知道。”
白衣男子放了那名小二,径直走到离观望视线极佳的位置处,倾着身子打量楼下发生的事情。
最先落入眼帘的是一位衣着华贵的墨衫男子,男子长得刚毅俊朗,相貌堂堂,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
然而,在男子对面的侧是一脸无奈的苏雪青,她正愕然的睁大水眸,似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对方。
这个男子好睡熟,在哪见过。这是白衣男子见了二人后,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疑问。
仔细沉思了一会,他赫然记起,这正是半个多月前,那个半夜来店投宿的客人。
当晚由于浮生客栈生意火爆,房间统统住满。客人因无处可去,正与客栈的几位掌柜大发雷霆。要不是苏雪青那天出面游说,可能事情还不可能那么快解决圆满。
而且也是因为那个男子的事情,苏雪青还非常有利的为客栈推出一套住宿方案。
因此,白衣男子对此男的记忆,还是相当深刻的。
可是今日,他又有何事会与苏雪青大吵起来呢?不,应该不是吵,因为从苏雪青那惊诧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二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只是在努力的解释什么,或者劝慰什么。
难道,又没地方可住了?不可能啊,今天客栈空出的房间比平日还要多上一倍,怎会没有地方住呢?
就在白衣男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楼下的苏雪青却开口道:“公子,你的做法,吓到我了,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能给个解释好吗?”太阳都快下山了,这俏公子一来也不说住店,也不说上茶倒水,直接一句:“明天就是黄道吉日,我会请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魏府!”这话,吓得苏雪青差点直接摔跟头。这古人求婚有这么突然,这么浪漫的吗?而且,这小哥,为什么要娶她,到现在,她还莫明其妙。
苏雪青的那席话,当然把在旁边偷听的白衣男子也吓了个不清。
什么什么?敢情眼前这浓眉大眼俊朗不凡的华贵男子,是想娶她?该死,他自己对苏掌柜已经钟情这么久,连手都没抢过,眼前这小子竟然敢捷足先登?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
亦或是,挖墙角,都不分地方了?要人,直接敢上他浮生客栈了?
越想越气的白衣男子,暂压心中火气,迫使自己淡定的察看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
这时,那名男子变得神情款款的说:“难道姑娘,你忘了我们一个月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苏雪青为难的望着他道:“我没忘啊,可是我并不记得,一个月前所发生的事情,能发展到让你娶我的地步!”一见钟情,我的天,不是吧!这么老套的事情,发生在古人身上,有没有搞错啊?
她可不是那种天真纯洁的小女生,什么一眼倾心,或是闪婚闪嫁的事情,她才不屑一顾。
是啊,这叫幼稚,这叫不计后果。她怎么能做得出来呢?
“姑娘,当时我让姑娘等我,姑娘你可还亲口答应过的啊!”
“等你?”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她当事人,一点也不知道?
白衣男子也揪紧了衣衫,暗自思忖,难道她……真跟眼前这个男子……有在私下,互定终身吗?心,陡然一痛,略显不甘的握紧拳头。
贵气男子昂然的挺起胸膛,脸上充满甜蜜道:“当时我问姑娘可有成家,姑娘明确的告诉了在下,没有。后来,在下让姑娘给在下一点时间,姑娘你也”嗯“的轻声回答了。我让姑娘保重,姑娘也答应我会好好保重了!难道,姑娘一点都不记得了吗?还是在下来晚了,所以姑娘生气了,不愿承认了?”
见对方一脸深情的凝望自己,苏雪青知道,此事一定有必要,要对质一下了。否则,真的是冤大了。
“那个,你等等,有没有这个事,你先容我回想一下!”苏雪青捧着,脑袋都大了。
踏着轻缓的步子,闭上眼睛,不断回思。
记起来了,当天,这小帅哥走时。是留下了这么几句话,至今还让她觉得没头没脑。
那话是这样说的:“姑娘的心意,我懂了。”
“嗯?”
“姑娘请给我一些时间。”
“嗯?”
“姑娘保重!”
“嗯?”
想到半天,苏雪青得到了一个五雷轰顶的答案。那就是,他该不会是把当日她所说的嗯?当成嗯!了吧?
天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说,那在那个时候,就在打她的注意吗?
“咳咳……咳……”这……这要怎么解释啊?
“姑娘,你没事吧?”贵气男子见她突然狂咳不止,当下上前,欲要挽扶。
藏在楼栏之上的白衣男子见壮,脸色一青,双眼聚火。恨不得自己的拳头能伸出三十米之远,然后将对方挥之出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
“我没事,那个……那个……”
不待苏雪青把话说完,对方却喜气洋洋的走过来道:“莫访娘记起来了?”
“我……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这其中有误会!”
“误会?”
“是啊,有很大的误会。”
“愿闻其祥!”
“其实那天,我只是跟公子开了个玩笑,并没想到公子会当真!”眼下,其实并不知道怎么解释的苏雪青,也只能拿玩笑来搪塞,毕竟她不可能直截了当的说,那天她没听明白他的话,才胡乱反问。这样,该是多伤人家的自尊心啊。好歹,人家也是她的忠实追求者嘛。
“玩笑?”果真,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受伤之色,继而沉下俊颜道:“不可能,有哪个女子肯拿自己的清白和陌生男子开玩笑?”
“清白?我什么时候拿清白跟公子你开玩笑了?”苏雪青越说越纳闷啊。
楼上的白衣男子也越看越揪心,一边强烈希望苏雪青能拒绝对方,一边又生气,苏雪青什么时候被着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来看待。
“那夜客栈无房之时,姑娘曾邀约在下与姑娘同住,当时在下为了顾及姑娘的清白,所以并未答应。但是,在下认为,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那说明姑娘对在下,也已经心有所许!否则……姑娘你不会……”
“停……我想说一句,难道古代人都不幽默,或都不懂反问句喵?当天,我只是开玩笑说,你没地方住,不与其它三位掌柜同住,该不会和我住吧?这样一句玩笑,为何你们却一个个都当真了呢?”苏雪青只觉自己有些欲哭无泪。当时,听风听了这句话以后,也把她叫去训话,这个就更认真了,闹着嚷着,直接要娶她了。这让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姑娘……你……”对方脸色微青,有些痛苦的盯着自己。那像痛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让人觉得他有点可怜。
白衣男子再听完苏雪青的解释,深藏楼栏深处的他,差点就没有鼓掌大笑起来。原来,一切都是这样啊,看来,虚惊一场,误会一场。
也就是了,在他还没得到苏掌柜的心之前,别的人怎么可以先得到她的人呢?
“不好意思啊,我真没想到,无心的一句话,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我赔罪好不好?”
“不行!”
“那你要怎么样啊?”苏雪青有些欲哭无泪了。
对方抬起衣袖,一脸认真道:“就算姑娘那日说的是玩笑之语,可拭娘却在魏某落魄无栖身之地时,设身处地的为魏某找寻落角之处,又按排房间。就从这份情意可以看出,姑娘对魏某还是有心的。”
一旁的白衣男子听了那个气啊,差点从头顶冒出来。按排房间,和退让房间都是他的意思,这小子为了得到美人心,竟然不惜将一切功劳都扣在了苏雪青的头上,这简直也太无法无天,太强词夺理了。
“咳咳,公子,我身为这间客栈的掌柜,在客人遇到困难时,当然要伸出援手,毫不犹豫的为客人排忧解难了。毕竟,做服务行业,都是这样嘛,顾客就是上帝,顾客就是老天爷。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你想多了,你无须在意!”
“你……”
看到对方再次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苏雪青真的是无可耐何了。为毛为毛,你总是一副伤得很深的样子?
如果你是一个老男人,丑男人,猥琐男人,她苏雪青大可拍拍衣袖,转身置之不理。
可是,你却长得如此俊朗可爱,怎么能让人轻易再说伤你的话呢?
“公子,真的对不起,我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误解。为了表示歉意,你今天在本客栈消费的所有东西,都记在我的头上吧,算我请了!”虽然没有银钱,但胜资里面直接扣了吧!
苏雪青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宽容大度了,岂料对方却含辱,做出尔康无法舍弃紫薇的难受样说道:“不……至从上次离开客栈以后,我就对姑娘魂牵梦绕多日。在回去的路上,我就想好了要娶姑娘的决定。”
这时,旁边有看不下去的客人,陡然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如果对苏掌柜魂牵梦绕可以成为娶她的借口,那么你先去门口排队,今儿个住在客栈里的客人,哪个不是对她魂牵梦绕?”
此话一落,旁边不断有人响起:“对啊,是啊排队,排队……”
男子的脸,瞬间臊红一片。就大家大都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时,不料他却挽起衣袖,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道:“不错,这不能成为理由,可我晋渊国魏司马大公子的身份,足不足以成为娶这位美人的理由?我身后的万两黄金,两厢珠宝,又能不能成为足够的理由?”
这气势磅礴的话语,瞬间让刚刚嚷嚷闹闹的几人,瞬间住口不语。大家像缩头乌龟一般往后退去,不错,这财富,这身份,天下间,有几人可以匹敌?
嘿,苏雪青在心底喝笑,这架势,怎么搞得跟狗血剧里的小霸王仗着家中权势强抢民女一个样呢?
而且,自己怎么就莫明其妙的成为了里面的女主角,这未免也太恶搞了吧?
白衣男子躲在楼上,听完贵气公子所说的话后,只是嗤之以鼻的笑了。本来他是想下去阻止这场闹剧的,可是仔细一想,这也是个机会,借此可以瞧清苏掌柜可否与其它女子那般,贪图荣华富贵,或是爱慕虚荣之辈。
“姑娘,在下并不逼你,你自己考虑一下吧!”在贵气公子亮完身份以后,开始自信满满的收回王八之气,一脸平静的等待苏雪青的判决。毕竟,像他这种身份,这种地位,又这么俊俏的公子哥,实在太少了。
“那个……”苏雪青很想说一句,自己当初为皇后之位,都可以不屑一顾,还别说,一个小小的司马夫人。况且,他爹才是司马。他要当司马,至少还要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