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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元心住在一幢中古大楼的五楼,涂季甫摇醒她,陪她上楼。
“谢谢你送我回家,你要进来坐一下吗?”拿钥匙开家门时,她连钥匙孔都快找不到了,却还惦记着要尽主人之谊。
他想说不必,但她这副摇摇晃晃的样子让他不放心,拿过钥匙替她开门。“家里有人可以照顾你吗?”
“没有,我一个人住……”她忽地皱眉,捂住嘴,扔了皮包,奔进浴室里,砰地甩上门,里头随即响起呕吐声。
涂季甫皱眉,过去拍浴室的门。“小宣,你还好吗?”
回答他的是很奔放的呕吐声。
她这样,他怎么放心回家他找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回来,在浴室外耐心地候了五分钟,门才打开。
宣元心发丝散乱,脚步飘飘,仿佛梦游,看见他。“总监……”
她语气虚弱,目光泫然。
“怎么了”
她捂嘴,眼角泪光闪烁,表情为难,似有难言之隐。
“怎么?”他紧张了,莫非她在浴室里受伤是摔倒吗他连忙打量她,除了袖口多了些水渍,没见伤。
“我……吐了……”她虚弱地告解,胆怯又懊悔的表情像犯错的小孩。
他莫名其妙。“我听到了,所以”
“你听到了”她惊骇,咚咚咚连退三步。
“是啊,都听列了。”又怎样
“好丢脸……”她蒙脸呻/吟。好想哭,那些难听不堪的声音,都给他听见了,失态啊!
“如果不会拿捏酒量,就别喝这么多,没喝醉就不会吐了。”
瞧她这么慌,涂季甫只觉好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望着浴室关上的门。“听起来吐很多的样子——”
“不要讲了!”她用力跺脚,对他嚷。
因为这孩子气的动作,他忍不住笑出来,她更糗。“不要笑!”
他笑得更大声,她又恼又羞。“叫你别笑啦——”她失控地抬脚就踢向他,竞一脚命中他臀部。
涂季甫惊奇到忘了笑。她踢他他错愕地看着她,她整个人冻结,全身血液都冲上小脸,她收回脚,摇摇晃晃地后退,似乎快崩溃了。
“对不起……”宣元心脸蛋红得不能再红。闯大祸了,她想奔去撞墙,想挖坑活埋自己。她做了什么踹上司都是平目和小甲打闹惯了,忘了此刻面前站的是老板,糗毙了!太失礼了,往后哪里还有脸见他
他看着她,她懊恼得快哭了,她鼻尖泛红,脸**狈,又慌又怕,等着他大发雷霆,但他的火气呢一点都没有,她刚才的动作其实很滑稽,害他更想笑,而她胆怯无助的模样,令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又怜又爱。
“对不起,对不起……”她泪汪汪地忏悔,再三道歉,等着挨骂。
“你现在很尴尬吗?”他弯下身,把水杯递给她,墨黑的眼眸温柔地和她困窘的杏眼平视。“你知道要怎么忘掉尴尬的事吗?”
“哀求你忘记,假装没有发生过”她可怜地吸吸鼻头,祈求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