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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相聚别离(1/2)

作者:覃黙

    深夜,火焰仍盛,只有火的声音。

    静,居然这么静。

    多么可怕的静,多么可怕的古堡!

    世间上可怕可怖的事情好像都是在这种平静的情况下发生。

    “小妤……”花白雪双手环抱着她的脚,看着四周,忽然呼叫了一声张小妤的名字。

    闪烁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张小妤看不出她究竟又看到了什么怪事?

    这个坏脾气的泼妇,今晚怎么这么多事了呢。

    花白雪又环视了四周一眼,说。“漫漫长夜,既然我们来到了这古怪的城堡,我们为什么不到处看看。”

    张小妤盯着她看。“你还想看什么,消失的两个祭台难道还不能让你害怕?”

    花白雪瞪着她,脾气又上来了,几乎要跳起来。

    她还没跳起来,呼延觉罗居然又想逗弄她一下。“也许她并不是想看什么,她想偷偷的跑下山。”

    他这么一说,花白雪却反而冷静下来,她的语气却不太好。“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做这么让人讨厌的人?”

    “有些事总是需要有人去做的。”呼延觉罗勉强自己微笑。“让别人讨厌总好过让别人去死。”

    花白雪冷冷的说。“你不但讨厌,还可恨,喝醉了酒,净说疯话。”

    张小妤说。“他没有说疯话,因为他可能也看到了这个弯月。”

    弯月更弯,就像弯刀,就像地狱下爬上来的魔鬼罪孽者刀见骁的弯刀。

    “看到了弯月又怎么样?”花白雪又看了看更似弯刀的弯月,却怎么也看不出来弯月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这种弯月如果出现了,怪事也就跟着来。”呼延觉罗在回答她的话,他的脑子却像思索着其他事情。

    “什么怪事?”花白雪说。

    “什么怪事都有,也许是像刚才山腰上的魑魅魍魉,也许是古堡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某个地方,又也许是消失的祭台上的人又出现。”呼延觉罗说。

    “就这些怪事,就可能会要了别人的命?”花白雪有点不想理他了。

    在面对突然事件时,无论是男人抑或女人好像都比较容易曲解别人的好意。

    “大概会的。”呼延觉罗淡淡的说。

    花白雪看着他突然变得谨慎的脸,站起来扭头就要走开,简直连看都不想看到他。

    就在这时,古堡里突然响起了一种声音,一种沉重而有规律的脚步声。

    脚步声是从门外面传进来的。

    这种脚步声仿佛踢踏着一种奇怪的旋律,就像从地狱渗出来,敲打着他们心里的那一道门。

    此时此刻,怎么还会有人来这吓死人的古堡?

    是人?还是不是人?

    脚步声还在响,渐近却渐轻。

    难道他还会担心惊扰了别人?

    古堡没有门,他们心里的那一道防御的门却也似打开了。

    恐惧,紧张,疑惑,彷徨,正慢慢侵蚀他们的心。

    一个人就走了进来,站在画壁屏风旁。

    高大健壮,温文儒雅,身上散发着历经沧桑的忧郁,他的眉头好像也长年累月皱起,就好像他随时随地都扛着几乎叫他喘不过气的重担。

    这么样的男人,大概不会是魑魅魍魉!

    他会不会就是容器里的那个人?

    门前的这个人还站立在门前,他的腰杆挺直,刚毅的脸庞挤出一丝温和的态度,就像有礼又谦和的不速之客在等待着主人家的欢迎。

    花白雪的神色不知何时已变了,变得就像刚才山腰下时一样奇怪复杂。

    难道,她看到的那个男人也许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你们好!”男人没有微笑,他的神情无疑已让人觉得更温和有礼,他的声音也像他的模样,充满磁性,温和低沉又夹杂着淡淡的忧郁。

    “我们并不好,无论是谁,在这么样的夜晚,这么样的地方遇到像朋友你这么样的人都不会太好。”呼延觉罗盯着他看,忽然问他。“朋友是从哪里来?”

    “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忧郁的男人的眼睛好像一直都看着张小妤,他的目光也好像比画壁上三人一家子眼前的日落更遥远。

    “我只是又回到离开的地方。”

    呼延觉罗愕然。“你就是从这里离开?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家?”

    忧郁的男人没有说话,他的眼睛有意无意间好像总在刻意不去看花白雪。

    呼延觉罗又勉强一笑。“不是,你不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忧郁的男人说。“要怎么样才像?”

    他说话的法子好像无论什么时候什么话都让人觉得温和而有礼貌,仿佛充满感情,仿佛又像一点感情都没有。

    呼延觉罗说。“至少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死人?”

    “哦?”忧郁的男人仍没有动容,可这时,他忧郁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你仿佛就像着身子。

    花白雪说。“他虽不像个死人,却像一位相熟的人。”

    张小妤始终在窥察着呼延觉罗和忧郁男人神色上的变化,每每看到呼延觉罗动容,她眼睛里的眸光更深邃,就像是她觉得呼延觉罗比这个忧郁的男人更危险。

    呼延觉罗说。“像谁?你认识他?”

    花白雪说。“我好像又不认识他,可他一定认识我。”

    忧郁的男人居然微笑了,他微笑着看着花白雪。“你错了,我只是一个过客,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面。”

    “真的只是一个过客?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面?”花白雪居然在这个问题上计较,她灵动的眼睛居然也变得伤感。

    忧郁的男人虽面对着她,却又在躲开她的眸光。

    张小妤说。“即使是匆匆的过客,也总该有名字的。”

    忧郁的男人忽然看着她,看了很久才回答。“我是卓别离。”

    张小妤念了一遍这个有点伤感悲愁的名字,问他。“相聚别离的别离?”

    卓别离没有说话,也已不需说话,他忧郁的风华仿佛都是别离的影子。

    张小妤看了看身后的封印,又问他。“我们这次会面是相聚还是别离?”

    多么遥远的相聚,多么伤感的别离。

    卓别离低沉的声音仿佛也带着这样的遥远与伤感的感慨。“别离是为了更好的相聚,相聚后,是不是就又剩下别离。究竟是相聚还是别离,又有谁能说得明白。”

    “聚散离合,本就是人生奇妙的地方,的确没有人能说得明白。”张小妤盯着他的眼睛。“可是,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总该先让我明白。”

    “我让你明白?”卓别离居然没有避开她锐利的眸光。

    张小妤微笑点头。“除了你们,我想大概不会再有人有兴趣这么做。”

    卓别离居然微笑了,他看着她,温和的轻轻一笑。“你是你,我是我,你怎么会来到这里,我又怎么会比你更明白。”

    “我只知道,有些事我本不该知道的,现在却已知道。”张小妤说。

    “尘世间的许多事情,人本就身不由己。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既然你都已经来了,你又何必再想太多,自寻烦恼。”卓别离说。

    “可是,我却偏偏也有你们男人的毛病。”张小妤瞟了一眼天际的弯月。“心里有些事情要是弄不明白,我就会更加苦恼不安。”

    “这个毛病实在太让人受罪。”卓别离说。“你还想弄明白什么?”

    “我的烦恼并不少,不过,至少有一种烦恼,你一定乐意替我剔除。”张小妤说。

    “我这个过客,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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