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至把事情所有的经过介绍之后,弘治皇帝出言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朝廷插手让洪河放人?”
谢至的折子是上了,怎么处理,总得先通个气才行。
谢至回道:“朝廷不必出面,一面在那些士绅当中出现更大的动乱,朝廷只要明确目标,对此事朝廷不做干预就行。”
谢至对该承担的责任一向勇于承担,弘治皇帝也习惯了,但却依旧有些诧异,问道:“就这般简单?”
谢至依旧斩钉截铁,点头应道:“是,就如此简单,陛下只要摆出不插手此事,接下来的事情臣做便是了。”
事实证明,谢至说的这一切并不是信口开河,以前他所做的那些事情,的确也是很有效果的。
弘治皇帝不再多言,道:“那便召洪河过来吧。”
与谢至一道进来的萧敬,听到弘治皇帝的命令即刻应道:“是,陛下!”
很快,洪河被宣入了宫中。
顺天府尹职位也算是颇为重要,弘治皇帝安排洪河做这个顺天府尹其实也是对其能力的认可。
洪河没预料到他这么快便被宣入宫中,一进暖阁瞧见谢至也在,心中有些明白了。
陛下这个时候宣他入宫恐是因那些牙行掌柜之事吧?
洪河带着疑问见了礼,见礼之后,弘治皇帝便开口问道:“你把京师的一些牙行掌柜抓了?”
这个本就是事实,洪河也不可否认,回道:“是,臣”
洪河只说了一个字,弘治皇帝便厉声呵斥道:“朕倒是要听听原因如何?”
洪河开口本就是要解释的,但弘治皇帝再这么反问一句,明显是在给洪河增加压力。
果不其然,洪河停顿了许久才终于开了口,回道:“是这样,这些牙行掌柜大肆挂出土地,搞得人心惶惶,这马上便要春耕了,臣担心这么做,会影响到春耕的。”
洪河这个理由也够冠冕堂皇的,就这么一个回答,弘治皇帝的确也挑不出其失误来的。
谢至问道:“洪府尹莫不是怕影响到自家田里的春耕吧?”
洪河进门的时候想着谢至这个时候是有可能来弹劾他的,当猜想真的变成现实之际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良久才道:“云中侯,下官去牙行抓人的时候是抓了你的人,可下官那般做完全是出于公心,云中侯不可为了自身利益和置朝廷于不顾吧?民以食为天,若是耽误了农时,这么大的责任,云中侯能担负了吗?”
洪河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抛过来,谢至不接也得接,笑嘻嘻的道:“洪府尹难不成这是恼羞成怒了?某的人去牙行买地,触犯哪条律法了?洪府尹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也就罢了,现在竟还倒打一耙?”
洪河抓人理由本就不否强硬,被谢至这么一反问着实不知该如何说了。
“你”洪河只吐出了一字。
瞧着说的差不多了,一旁的弘治皇帝道:“如此说来,洪府尹抓人理由并不足了?既是如此,那便放人吧!”
弘治皇帝开口,表明是在此事之上赞成谢至的了。
洪河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陛下,万万不可啊,就是因为这些可恶的牙行帮着买卖土地,导致现在的地价暴跌,如此下去,不说春耕要被影响,就是秋收也要被影响了,百姓无粮可吃,可是要引起动乱的。”
洪河说的痛心疾首,未等弘治皇帝开口,谢至便道:“如何能够影响,某倒是觉着影响不了,买卖土地之事朝廷一直都未有明确规定,要不然也不可能朝廷收的粮一年比一年少了,还不都是被游功名之家纳入其中了?既是没有明确规定,那买卖又有何不可?”
谢至说的也完全正确,既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