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的咳嗽起來李德全赶紧痰盂伺候“皇上今个就歇了吧”
清则上前一步从衣袖里取出一个木匣子“父皇这是儿臣让我赶制出來的服下虽不能解毒但至少可以缓解毒发”
皇帝的咳嗽虽的确是因为受了风寒但实际上久久沒能痊愈是因为他中了一种叫做迟暮的毒这是一种不剧烈的毒它的毒发很是缓慢若不是皇帝受了风寒他现在应该与常人无异这种毒虽然不剧烈但却会慢慢的折磨你一日比一日厉害一直至死所谓迟暮
清则知道皇帝中毒的事还要往前数一段日子那一日他知道孟党集合两大杀手暗门之力刺杀他的消息他不想躲所以支走清漪要给孟党一个有力的回击所以欲向皇帝借影卫之力布防皇帝沒有问他为何要借便将统领影卫的令牌给他了全数歼灭那些杀手后清则回宫归还令牌他记得父皇说这令牌只有出沒有还的道理
“我已经写好了传位与你的诏书在你那日进宫借令牌的茶水里我放了迟暮之毒不然你以为就算我将令牌给你影卫会听你的华氏一族的影卫只听临苏之主的号令而我必然会死的而你就是临苏未來的皇帝”
清则还记得那一日的震惊他那一日便再无推托之辞所以接下圣旨成了这临苏太子
此时皇帝接过木匣子打开后闻了闻那药草味已经足够倾入心脾缓解方才的不适了“是你府上那个叫做南竹的丫头做的”
“正是”
“她是毒王的徒弟吧”皇帝这一问只是随意他对清则身边的一举一动都清楚得很自然对于南竹的來历也是清楚的“你留她在骊山是为了给我制药还是给清漪那个丫头制药啊我听闻骊山的泉边草是治寒疾的良药”
皇帝语气多有调侃之意他岂会不知清则放下骊山的事不做突然会京都是为何
“父皇您知道清漪对于我有多重要所以请您救她”清则抱拳俯首以恳求
皇帝看着面前的儿子他缓缓站起了身子沒让李德全扶他他觉得清则与自己很像善于隐忍却绝不轻易屈服心思深沉却又不显山露水但同样像他的也是一个痴情种“不用求我我本沒有要对清漪见死不救”
有皇帝这句话清则便安心了些“谢父皇”
“不用谢朕如今孟氏一族还不敢明目张胆与你作对老四也一直憋着一股劲但朕一旦救了清漪怕是孟氏一族定不会善罢甘休你日后的日子可不一定好过了所以朕也在等你回來救不救他由你决定清漪对你而言很重要朕清楚但对朕而言普天之下最重要的唯有你这个儿子”
若是搁在别人身上面对父亲如此动情的话定是感动的可清则面容平静无一丝的异样他清楚的知道既然他的父皇知道如何救清漪那当初也应该可以阻止但他沒有更可以说他或许是有意将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
“只要清漪能够好好活着我愿意与孟党周旋到底”清则字字重音落地决心坚定他的父皇早就猜到他会这样选择因为让他退不可退便是他的目的这临苏江山他要他避不及躲不开
皇帝看着他眉头一皱之后便舒展开來了“你既然如此想那朕便成全你你一路从骊山回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准备些滋补的清漪这次可伤的不轻”
清则点头称是他看着自己的父皇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清漪不愿意他做太子坐江山的原因吗害怕他变得与他父皇一样有时怒不是真的怒喜不是真的喜连喜怒哀乐的基本神情都需要去揣测真假
皇帝看着清则离开眼神越來越阴沉对一旁的李德全吩咐道:“方才清则的神情你看到沒有他心里多少还是怨我的”
“太子殿下或许是一路上太过劳累了脸色不好”昨个公堂之上见清漪姑娘伤成那样李德全心里都有些不舍何况是太子但是皇上身子不好做奴才的只能说些宽慰的话
“不用说这些宽慰朕朕不介意他恨朕怨朕”皇上伸手李德全竟一时不知道皇上这突然是要什么“将太子带來的药给朕朕这条命还要再留的久一些朕当年吃过的苦不能让他再吃一遍”
李德全鼻子一酸将药递过去“皇上您这是何苦呢凡是与太子殿下好好商量便是”
“不说这些沒用的李德全你去安排一下让底下的人做得干净利落些清漪的苦头总不能白吃”皇帝觉得有些乏了服下药手撑着脑袋想着先眯一会儿眯一会儿之后还有一堆折子要看
李德全蹑手蹑脚小心出去回头去关门时那门缝里能看到的不过是一个白了头的沧桑老人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59240+d80ok0bo+20310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