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了,再见。”语毕,他转身离开。
他说了再见,他从来没用过“再见”这样的字眼。
关苡洁伫立在门爆双脚像是生了根,动了动不了。她的视线盯着掌心那枚戒指,那戒指像是从火焰里拿出来似的,烫得她心好痛。
突然鼻一酸,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第9章(2)
“任宇辰!”
顾不得现在是三更半夜,她大叫他的名,弯身随便穿上一双拖鞋,连门也忘了关就追出去。
“任宇辰,你回来!”
喊着要他回来,但她知道他不会回来。于是,她不顾一切冲下楼,却追不上他,看不见他的身影。
跑到二楼与三楼间,不合脚的拖鞋让她滑了一跤,跌坐在地上,可她宁愿不护自己也要紧紧握住那枚戒指。
她摔得好痛,痛得再也爬不起来。
而那痛禁,是来于心窝。
“任宇辰!你回来、回来说清楚啊!”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她自顾自地朝着楼下大喊,眼泪应声滑落。
直到这一刻,她才深切地明白,她失去的这个人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她无助地哭了出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回荡在空洞的楼梯间。
活该!笨蛋!关苡洁你是白痴。
她在心里狠狠斥责自己。也许他不浪漫,也许他不热情,也许他不是那么喜欢黏着她,也许他天生就不会吃醋。
但,他是疼爱她的。
还有谁会像他一样,爱她最真实的一面,爱她未经琢磨前的样子,而且从未试图改变她?
不会有了,过去没有,未来更不可能。
想到这些,她更是抑止不住满腔的泪水,手中握着他给她的戒指,她缩着身子,环抱住自己的双膝,埋首在双臂里大哭。
蓦然——
“你怎么又跌倒了。”
声音来自头顶上方。
她怔住,止住哭泣,抬头看见他就站在眼前。
他折返了回来。
见她那双泪眼,他叹口气,认命地把她从地上捞了起来,将她抱在怀里,“你的下一个男友不见得可以忍受你一天到晚在跌倒。”
“我不要下一个男友。”她否决,眼泪又滚了出来。
“别哭。”他轻语。
然而这两个字通常没有什么安抚的作用,只有加剧的效果。
她果然哭得更用力了,他只能当自己没说,迳自将她抱回了她的套房里。
她变轻了一些,原本就娇小的身躯变得更加纤瘦。他不舍,心疼溢于言表。他将她抱上床,让她坐稳。然后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直直地凝视着她的双眼,冷不防问:“告诉我,你有别的男人吗?”
“什——”关苡洁愣住,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冤屈般叫道:“没有!当然没有,怎么可能有?!”
“那你为什么突然开始变得……”该怎么形容?他低下头,思考着辞汇,却苦无适当的字词可用。“爱化妆?爱打扮?”她替他接话。
“就这样解释吧。为什么?”他又抬起头来。其实,他从来没逼问过女方这种问题,这让他觉得有些难为情。